“那還是算了，”張宗擺擺手，身影消失在空氣中，隻有聲音還在周圍回蕩，“我就說說而已，大可不必跟上頭打這種小報告啊。”
林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突然感覺自己好像亮堂堂的。
“走啊，愣著幹啥呢？”
他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碰了碰自己的後背，張宗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一下，然後又消失在空氣中。
林木趕忙小跑兩步跟上朱夜的腳步，後者見此詫異地挑了下眉，然而還是什麼都沒說，兩人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進了老年活動中心的大門。
進門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幫跳著奇怪舞步的老頭兒老太太，身體看起來相當不協調，但是還在努力擺出領舞那個中年人的姿勢，姿勢別扭又僵硬，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遭罪。
“嘖嘖，這幫大爺大媽何苦遭這罪。”有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林木歪了歪頭，指著廣場旁邊堆著的幾筐雞蛋：“可能跳好了能領雞蛋？”
“...合理。”陰影中傳來沉悶的聲響，聽起來頗有些像是硬從牙縫兒裏擠出來的。
“想從老年人這裏擴大影響力的話術都差不多，”朱夜仔細觀察著最前麵那個領舞的中年人，“無非就是一些陪伴啊，愛啊，身體健康啊，勞碌了大半輩子了好好享受生活之類的，大部分都是衝著騙他們兜裏那點養老金的，拜日教盯上他們還是頭一回。”
林木心中一動：“為什麼？”
“為什麼？”朱夜掃了林木一眼，表情似笑非笑，“因為一般情況來說，他們拜的那位，不吃這麼老的東西。”
林木撓了撓頭。
頭好癢，好像要長腦子了。
“所以拜日教拜的那個，也是神？”林木想了半天，憋出來這麼一句。
“神又不是什麼罕見的東西，”朱夜聳聳肩，“隔壁婆羅多傳說裏還有三千三百萬個呢，隻不過有名有姓的也就那麼幾個而已，總歸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
“...行吧。”林木艱難地點了點頭，三千三百萬這個數聽起來著實是有些過分了。
“這地方沒什麼戒備的樣子，”張宗的身影忽然從空氣中出現，“最多也就是那個領舞的能算是跟拜日教有點關係，估計也就是個小嘍囉，甚至不一定能找到他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朱夜點了點頭，“抓起來再說吧，這個你倆動手比較方便。”
“那你呢？”
“我？”朱夜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背對兩人揮了揮手，朝雞蛋箱子走去，“怎麼著不得給這些大爺大媽們一點精神補償啊，雞蛋就在那裏，來都來了。”
林木目瞪口呆地看著朝著小廣場走去的女人的背影，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展開。
張宗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影消失在空氣中：“習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