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葫蘆兄弟的聲音停住了，他緩慢地轉頭，順著林木的視線看向敞開的教室門上的向日葵貼畫，“十三年前？”
“我進來的時候在一樓看到了一張紙，”林木抖了下手腕，一柄長刀在他手中緩緩成型，“就貼在宣傳欄上。”
向日葵貼畫的四周忽然出現了一道又一道裂痕，粘稠的液體從裂痕中滲出，濃烈的腥臭味兒伴隨著裂痕的出現撲鼻而來，一道又一道陰影聚集在門口附近的光源下，密密麻麻，人頭攢動，似乎是在等待著時機到來，好對教室中躲藏的兩個異類發動狩獵。
林木的視線緊鎖在那片被陰影填滿的光源上，聲音有些幹巴巴的：“那張紙上寫著，3010年建平一中高考喜報。”
向日葵貼畫周圍的裂痕在林木說出那個數字之後停頓了片刻，隨後以更快的速度出現在門上，形狀變得更加詭異可怖，看起來像是被什麼人用指甲硬生生地在門板上摳出來的一樣，邊緣處似乎還隱隱帶有血絲，腥臭的氣味兒似乎變得更濃了，隻是深吸一口氣就讓人覺得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門口的陰影守衛躁動程度越發提升，其中有幾個甚至試探著從光源區域往外走，隻不過在剛踏入黑暗區域時就徹底消散，一點痕跡都沒能留下，徹底消失在空氣中。
然而這寥寥可數的幾個缺損並不能減緩陰影守衛數量的增長——林木剛剛說出來的話像是按下了某個開關一樣，整個樓層的不穩定程度大幅度上升，越來越多的陰影守衛從光源處出現，然後朝門口的位置聚集。
“哦吼，”葫蘆兄弟在林木身後探頭探腦，“你好像搞出大麻煩了。”
“我怎麼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林木覺得自己的喉嚨幹澀，“往好處想想，勉強也算是打破了之前等死的局麵不是嗎？”
“你這樂觀的心態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還挺像，”葫蘆兄弟拉開校服拉鏈，從腰帶上扯下一把左輪手槍，一枚接一枚地往裏麵填子彈，“隻可惜我大概是再也見不到那家夥了。”
“已經開始想遺書內容了？”林木瞥了他一眼，視線很快從他身上移開，“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送出去給人看到。”
“以咱這點身家，怎麼可能有用得著寫遺書的時候？”葫蘆兄弟吹了吹槍口，“再說了，我說見不到那家夥...純粹是因為那小子已經因為過於樂觀死在風暴圈了好嘛？！”
“我覺得你好像在點我，但我沒有證據。”
“要什麼證據啊，”葫蘆兄弟拍了拍胸口，自豪地開口，“咱說話從來都光明正大，一點都不背著人，你覺得有問題，那絕對是因為你的想法有問題。”
“有道理。”林木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愉悅的笑容，他往後退了一步，讓出一個足以令葫蘆兄弟躺地上打滾的位置，“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