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淋淋的人影握住了長刀的刀刃,緩緩地從液麵之中上浮。
林木表情有些僵硬,他試著把長刀抽出來,但是長刀就像是被焊在了地麵上一樣,不管他怎麼搖晃都紋絲不動。
最糟糕的在於,當他想要收回對元素的命令,讓這把由元素凝結成的長刀恢複成暗影消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
手掌像是被緊緊吸附在刀柄上,流動的元素此刻徹底凝結成實物,他想要抽手讓它自然消散都做不到。
而且那個正在借由他的長刀把自己拉出來的水淋淋人影似乎察覺到了他想要離開的想法,長刀上傳來的拉扯力度增大的同時,那個人影上浮的速度也在加快。
在葫蘆兄弟的眼中,那個奇奇怪怪的小子忽然跪在原地不動了,不管他在旁邊發出怎樣的動靜,那小子都是一副半跪在地上一臉虔誠好像求婚一樣的模樣,隻是他握著長刀的手不知道為什麼在微微顫抖。
葫蘆兄弟的眼神犀利了起來。
就算是個菜狗,現在也該看出不對勁了,更何況這位葫蘆兄弟作為資深莽夫,對於這種遺跡探險的時候會遭遇的種種怪異事件著實非常有經驗。
他將手上那支黑色的左輪收好,從自己的腰帶上摸出另一支純白色的左輪,轉了轉彈巢,空蕩蕩的彈巢中傳來了輕微的撞擊聲。
槍口抬起,頂住了林木的眉心,葫蘆兄弟嫻熟地壓下了擊錘。
明明沒有上過子彈的槍膛中傳來實彈發射的聲音,伴隨著空氣彈發射出去的一縷精神探針紮入了林木的腦袋裏。
幾乎是在精神探針剛刺入的時候他就撤掉了自己的控製,他倒是也能借由這個機會趁人之危給這小子埋個精神暗示下去,但是從之前的幾次試探中,他也看出來了這家夥的精神抗性不是一般的高,要是一不留神被這小子暗算一把可沒他好果汁吃。
饒是這樣,在他切斷精神聯係的時候,探針最後傳遞回來的也是一股極強的反震力量,像是一條叛變的惡狗打算狠狠地給主人來上一口。
葫蘆兄弟心有餘悸地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了一眼依舊一動不動的林木,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再給他來上一槍。
兔子忽然從空氣中析出,站在林木的肩膀上,一隻爪子扶著他的腦袋,另一支爪子向後探出...
齜牙咧嘴地把一根紮在自己屁股上的銀白色長針拔出來,一邊拔一邊罵罵咧咧:“tnnd一個沒注意還真讓你紮中了!小子!你下次可別讓我逮到咯,我高低得給你紮成刺蝟!”
兔子看著那個已經探出了半個身子的水淋淋的人影,臉上浮現出厭惡的表情,它從林木的肩膀上蹦下來,一隻手揉著屁股,另一隻手捏著那根長針,猛地跳了起來:“姑奶奶的人你也想動?!”
長針準確地紮在了人影頭頂正中央的位置,兔子的身體緩緩漂浮起來,它單手拎著棒球棍,對準還露在外麵的長針惡狠狠地砸了下去:“給我下去!”
棒球棍上亮起了銀白色的光芒,原本還有大半截露在外麵的長針被一棍砸進了人影體內,銀白的光芒順著那根長針流入了人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