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天,讓柳依依覺得鬱悶透不過氣來,這個身體是弱,但像今天那樣是從來沒有過的。

【007,這是怎麼回事?】

【宿主放心,你隻是太過勞累,好好休息就行】

真的嗎?可這種身體幾乎快要不受自己控製地往下倒,感覺要靈魂脫殼一樣。

侍女把柳依依扶到了床邊,柳依依連思考都是累的,一沾床就昏昏欲睡過去。

經過一晚的休息,柳依依恢複正常,像昨晚那樣極度的疲憊感,也消失了,可是她總覺得這不是累的,007那家夥直接裝啞。

一絲溫暖的光線慢慢照進窗內,柳依依也了無困意,起身梳妝打扮,問了侍女,才發現小毒物一晚未歸。

小毒物,你還好嗎?

柳依依坐在床上,一點一點地回憶原著,這個時候應該是小毒物他們開始設局了——角宮,他應該在角宮。

柳依依迅速往角宮方向跑,來到角宮門前,發現地上有血漬,隱隱感到不安,一路小跑過來,遇見一個下人,說他們都在宮尚角房內。

柳依依進來就看到宮尚角昏睡在床榻上,而一旁的小毒物脫去自己的上衣,對著銅鏡,正艱難地給後肩膀的刀傷上藥。

柳依依一進來宮遠徵就通過銅鏡看到了她,被柳依依撞見,他慌張地拉上衣服,他側頭看著身側的少女,麵色紅潤,眼裏的疲憊感也不翼而飛,恢複了以前那個活蹦亂跳的柳依依,心裏暗暗鬆了口氣,但是她昨晚的脈象,他依舊放心不下。

“阿遠,我來吧。”柳依依看到小毒物臉上的紅暈,“阿遠,又不是沒有看過,你怎麼還害羞啊?”

“……你身體好了些沒?”

柳依依伸手拿過他手中的藥膏時,宮遠徵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把脈。

恢複正常了,昨晚那脈象是怎麼回事?真的是因為太累了嗎?

柳依依看他一臉凝重,伸手撫平他那皺起的眉,笑著說,

“沒事啦,昨晚隻是太累了,阿遠自己脫衣服哦。”

宮遠徵微愣,動作僵硬地脫下上衣,露出受傷的後背。

後背一片青紫,還有刀傷,溢著血,看著就痛,那些人下手,也是真的重,雖然是設局,但這傷害是實打實的。

宮遠徵感覺背後癢癢的,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依依你在幹什麼?”

“吹一下就不疼了,阿遠,我很想你。”說著說著眼淚就跑了上來,柳依依拚命忍住,才收回眼淚。

我也是。

宮遠徵安靜地看著銅鏡裏的她,在心裏細細描摹她的模樣,那雙眼裏裝滿他的杏眼,那總是湊到他身上聞那淡淡藥味的鼻子,還有那嘰嘰喳喳的小嘴,總能說出讓他心安的話,他感覺怎麼看都看不夠她,想一直見到她,想聽她的聲音,想,抱抱她。

這就是喜歡嗎?

哥哥喜歡上官淺,也是這樣的想法嗎?會在意,會心軟,所以才一直不舍得對上官淺動手,盡管她可能是無鋒。

不知何時開始,他開始習慣了徵宮的熱鬧,偶爾去哥哥那裏,倒有些不習慣了,他喜歡聽她說“回家”,喜歡她喊的那一句句“徵公子”,喜歡她那一看到新衣飾就開心的模樣,喜歡配藥的時候,她在旁邊背醫書,雖然總是睡著,喜歡一回到徵宮,就能看到那活潑的身影跑向他,也喜歡她熟睡時的乖巧,

可他最喜歡的,是她。

那一刻,少年第一次有了和一個人長廝守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