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兩個這樣,即墨白好像看到,他和鍾離情。不同的是,畫麵裏的鍾離情長得比現在清秀許多,像個女孩。他跪在地上哭泣,而他,則半蹲在地上,挑起他的下巴冷冷地看著他。
“喂!活著嗎?”一隻手伸到他麵前,他猛然回過神來。
死惡這才注意到坐在手術台上的即墨白,他也沒太多疑惑,以為隻是子桑懷的一個病人。看到他上半身赤裸,便脫下外套,想遞給他。
“別別別。”子桑懷見此,抓住了死惡的手,強硬地把外套重新又給他穿上,“你身體不好,脫什麼脫?”
一件白大褂丟到了即墨白手上,“穿著,隻有這件了。”
死惡看著子桑懷的動作,輕輕笑了。陽光從他身後的窗簾中悄悄溜出來一點,灑在他的背影上,一雙溫柔的紫羅蘭色眼睛裏全都是子桑懷,蒼白的麵孔也因害羞有了一絲屬於正常人的紅暈,子桑懷看呆了,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那麼死惡一定是一個誤入凡間的天使,而他,則是在天使還懵懂無知的時候,把他帶回了家的惡魔,讓他的羽翼隻可以再自己劃定的保護圈裏展開。
即墨白穿起大褂,裸露的胸膛讓他有些冷,他不由得抱緊了雙臂,“如果兩位沒什麼事,那可否讓我先告辭?”
“趕緊走!”子桑懷抱住死惡的一隻胳膊,有點凶狠地看了即墨白一眼,巴不得他趕緊走別在這兒當電燈泡礙著他的眼。
“等等。”見即墨白拉開門準備走,死惡叫住他。
即墨白轉頭不解地看著他,死惡看著他手上溢出血的繃帶,從衣中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即墨白,“我愛人不小心弄傷你,你以後要是有什麼困難,打這個上麵的電話會有人來幫你的。”
“給他幹什麼?”子桑懷又不樂意,但他不敢表現出來。他怕他會忍不住剁下即墨白的手,到時候,死惡會害怕,會不理他,而且那個人也會來找他。死惡好不容易回來,他隻想好好陪著死惡,可不想分開精力去做陪死惡以外的事。
趁著即墨白還沒來得及接過,他從死惡手中截過名片攥在手上:“那大褂裏有我的名片,有什麼事來找我,有我就行,”對即墨白說完,他又轉頭對那個漂亮的男人溫聲說著,“死惡你身體不好不多休息,瞎折騰些什麼?”
說完,子桑懷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打個電話過去,很快就掛斷了:“看你這樣子也不好回去,本……我叫人送你回去。”
死惡無奈地朝即墨白笑了笑,“不好意思,愛人對我的身體比較緊張,那這樣,我們就先送你出去吧。”
“不必,我自己可以出去。”
即墨白以為自己隻是在一家很普通的醫院,直到打開門,他才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大錯特錯。
外麵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走廊,看不見盡頭,門都沒有。
“噗。”子桑懷牽起死惡的手走出來看到呆愣的即墨白,笑了。
“傻逼,你以為你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嗎?外麵的東西很多,別把自己的自以為當做唯一判斷的標準。有的時候遇到自己未知的東西時候別隻想著隻靠自己橫衝亂撞的,有的時候走慢點,讓有經驗的人走在前麵,跟在後麵慢慢理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