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明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庖牛,刀身之上依舊是黑白分明的模樣,隻是由於寶物自晦的原因,單憑自己的眼力,看不出來什麼。
趙長明最終雙手遞上庖牛,邊說道:“實不相瞞,這也是我師父下山前送我的一件禮物,修道的時候就已讓我心心念念了許久。”
當然了,那時的他並不知道這把刀,隻是在玄山修道的時候,就已經十分渴望擁有一把屬於自己的刀了。
鐵匠站了起來,雖是個,眼神卻莊重了起來,甚至自身的序列之力也隱隱躁動了起來。
接過庖牛,鐵匠仔細的觀摩著這把刀。
他比此時的趙長明更加懂刀,尤其是他還是以鑄兵為道,所以他也更明白,這把刀究竟意味著什麼。
優雅的紋理,恰到好處的比例,令人如癡如醉的鑄造的鑄造工藝……還有?元素?至少兩種,完美相融……鐵匠越是仔細去看,就越是心驚無比。
所有種種的一切,都讓鐵匠戰栗了起來。
“好刀,好刀。”鐵匠出聲喃喃,神色興奮不止,甚至身子也顫抖了起來。
趙長明在一旁看著,對方雖說需要觀摩此刀,自然需要在此下過眼一番,才能論個準確。
至於殺人奪寶之事,趙長明心中雖有擔心,卻又有著莫名的自信。
趙長明邊心想著,邊在一旁看著,鐵匠的表情像是興奮到了極點,趙長明卻在心底莫名升起一絲不妙。
忽然之間,鐵匠的狀態鬥轉直下,甚至連序列之力也不穩定了起來,氣機衝撞,連帶著桌椅都搖搖晃晃的,飯菜撒了一地。
趙長明正要出聲,卻見鐵匠像是受了傷一般,吐出一口鮮血,興奮的狀態立刻變得有些萎靡,眼睛卻依舊死死地盯著手中的庖牛,仿佛是在進行著一場相差懸殊的鬥爭。
趙長明暗道不妙,卻聽得一旁的高雪破門而入,正要解釋,她的拳頭卻已經打了過來。
趙長明顧不得其他,立刻專心先是招架住再說。
三拳兩腳,趙長明剛剛開口解釋,便被逼到了一旁,已經被高雪將他和鐵匠隔了開來。
雙方沒有主動動手的意思,高雪便找準機會拉開了距離,雙方也暫時隔了開來。
高雪主動走向了鐵匠,想要詢問狀況。
此時的鐵匠卻終於停了下來,不再看向手中的庖牛,而是閉上了眼睛,甩手便將庖牛扔給了趙長明。
趙長明一手接過,也解釋完了剛才發生了什麼。高雪沒有回答他,而是仔細地查看著鐵匠的情況。
鐵匠此刻卻顯現出灰敗的神色,整個狀態像是已經燃燒盡了最後的熱情。
他抬起眼皮,說道:“小子,這刀,大齊少有。”
趙長明抱拳行禮,欲要出聲道歉。
鐵匠擺了擺手,說道:“是我失態了,這刀我也不用再看了。”
趙長明有些不解。
鐵匠自嘲般笑道:“過於完美的東西對於初學者來說,不是禮物,而是折磨。”
“不過我還是會幫你的,小子。”
“多謝前輩。”趙長明大概明白了。
臨走之前,鐵匠卻回身問了一句“這把刀,叫什麼名字。”
“它叫庖牛,取自庖丁解牛之意。”
“庖丁解牛嗎?”鐵匠喃喃地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