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瞬間的功夫,那群穿著軟甲的少女便將劍抵在了就近那些大臣的脖子上,番邦使者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劍,又看看麵前明顯年紀不大的少女,裝作不解的問:
“我隻是前來朝賀,這位姑娘可是認錯了人?”
少女搖搖頭:“找的就是你哦,這個大殿上,除了那位吹胡子瞪眼的老頭,就你看起來最討厭,乖乖的別說話,你也該知道我手裏的這把也不是木劍哦。”
番邦使臣瞬間閉了嘴,他能夠位極人臣,也是跟著慶安國的夫子係統學過君子六藝的,也是因為他了解慶安國的文化,所以才會被派來出使。
可是那三腳貓的功夫顯然是比不過麵前這個拿劍的少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今日在場上這些跳舞的舞女,沒有一個人手底下是不帶真功夫的。
隻看她們能在舞劍的同時,還掩蓋住自己真的會武功的事實,就知道絕對是將劍術練到爐火純青才能如此收放自如,既然已經被識破,他還是閉嘴好了。
鎮國將軍看見穆懷安的臉,瞬間就明白了一切,也不顧自己脖子上因為木屑脫落而劃出的擦痕,抬眼看向高座上的皇帝:
“皇上與公主,這是何意?今日接待番邦使臣,開如此大的玩笑並不合時宜,皇上還是讓公主快些下去吧。”
他似乎篤定皇帝還會像之前那樣在外人麵前大事順著自己的意思來,卻忘了近幾年皇帝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好控製,太過自傲,讓他已經失去了以往的理智。
如果他能夠再理智一點,便知道今日穆淮安敢在大殿之上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即便沒有萬成的準備,也絕對是已經有八成的把握。
皇帝站了起來,沒有顧忌一旁緊抓著自己手臂的貴妃,而是抬手將皇後扶了起來,站在高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鎮國將軍,眼裏的寒意似乎能淬出冰來。
“鎮國將軍勞苦功高,這些年來握著邊防軍權以及京城軍外的軍權,想必是勞心勞力夠了,不若今日便將兵權交出來,咱們君臣繼續舉杯痛飲。”
鎮國將軍此刻便也明白了皇帝的用意,他卻並不氣惱,隻是冷笑了一聲:“皇上讓微臣交出兵權,可不隻是拿劍指著微臣就可以辦到的。
換句話說,皇上到底是哪裏來的自信,難道就憑這區區十幾名女子就想奪走我手裏的兵權不成,莫不是忘了就算我死了,我兒子即可會舉兵殺入皇宮。”
“那如果你兒子也被抓了呢?”清朗溫潤的男聲自大殿外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卻見一少年手裏抓著比他高出一頭的青年,青年已經被五花大綁,毫無還手之力。
“序兒!”鎮國夫人此刻也顧不得自己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劍,激動的樣子仿佛穆懷準抓住的是她的命根子,說到底也的確是命根子,她可就這一個兒子。
鎮國將軍卻顯然沒有這麼慌亂,皇上看著鎮國將軍泰然自若的樣子緩緩的扯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