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石頭趕到盛發財的一營,立即將盛發財叫過來,讓他立即抽出三個排的戰士,通過陣地的交通壕,趕到前沿陣地。
他在趕到一營陣地的時候,就從上麵仔細觀察了一下地形,估計鬼子坦克的前進路線。
到了前沿陣地,他立即指揮這些戰士,從前沿陣地開始向前挖出曲折的交通溝,向前麵已收割了莊稼的土地延伸去,然後又將交通溝成寬四米,深一米八的防坦克壕,同時將所挖出的土,全堆在自己這邊。
這些士兵聽到副團長說挖出的這個是防坦克用的,頓時都賣命地挖著。
新十一旅三團的官兵,多來自川軍,在前兩年的戰場上,很是吃了小鬼子坦克不少虧,對小鬼子的坦克,那是又恨又怕。
以往遇到日軍使用坦克,都是采用敢死隊員抵近炸毀,這樣的結果,就是要炸毀日軍一輛坦克,往往要犧牲七八個兄弟的性命,更多的一次,還犧牲了十五個兄弟,才炸掉了那輛該死的坦克。
雖然四川人不怕死,但並不等於誰願意跑去當敢死隊員。
挖了約一個小時,總算挖出了一點雛形,季石頭看到小鬼子的準備已經完畢,鬼子的炮彈開始向這邊打來,隻得帶著戰士,迅速沿著交通溝往回跑。
原田聯隊第一大隊長秀山春木,看到部隊完成準備,命令師團特意調來的炮兵開始向一營陣地進行炮擊。
頓時,鬼子的十餘門山炮,發出巨大的吼叫,無數的炮彈,飛向一營陣地。轉眼就將陣地炸成土石飛揚,濃煙滾滾。
頓時陣地似乎是大海裏的孤舟,在驚濤駭浪中左右搖擺。
範成剛和季石頭,站在指揮所裏,通過望遠鏡,密切注視著鬼子的炮擊,看到鬼子的炮彈似乎不要錢一般,向他的陣地砸來,不由感慨地說道:“格老子龜兒子的,這小鬼子還真他媽的大方,幸好老子把部隊撤到了嶺後,如果呆在陣地上,還不知道會有多大傷亡呢。”
“嗬嗬,團長,小鬼子翻來覆去就隻有這麼兩下子,炮兵轟完步兵衝,步兵衝不動,又是炮兵轟,最厲害的也不過天上飛機炸,論到步炮協同什麼的,小鬼子還差老大一截呢。”季石頭聞聲,在一邊不屑地笑道。
就在前兩天,師座不知從什麼渠道,又搞來一批美軍班用電台,這樣一來,前線一半的部隊,都配上了這個東西,戰鬥一打響,隨時可以向後方要求炮火支援。
再說,現在三團的前沿陣地上,隻有不多的幾個警戒哨,就是這些擔任警戒哨的士兵,也全都躲在堅固的警戒掩體裏,除非運氣特黴,否則鬼子的炮火,要想炸中,還真不容易。
秀山春木站在出發陣地前,透過望遠鏡,看到對麵的山嶺,被自己的炮火反複犁了兩遍,整個山嶺到處是樹木在燃燒,可以說,對麵的陣地,已被他的炮火,炸得麵目全非的。
在他的腦海裏,出現了守軍被炸得屍橫遍野的慘景。
不過,他心裏卻有一種殺戮帶來的特別的快感。
待到炮擊結束,他將大手一揮,一個中隊的日軍,端著槍開始衝出出擊陣地,向著對麵****的陣地殺氣騰騰地衝去。
看到日軍的炮火一停,一連長將手一揮,急急在大聲喊道:“兄弟們,小鬼子上來了,快進入陣地。”
一連的兄弟,在王連長的帶領下,提著槍貓著腰,沿著交通壕,迅速向前麵的陣地跑去。
到了陣地,兩個重機槍組,立即在預定的位置架起機槍,擲彈筒組則趕到前麵的位置,架起幾具擲彈筒,同時,師部加強給他們的兩個轟天雷小組,趕到自己的位置,開始做好發射準備。
一個中隊的日軍,頭戴鋼盔,兩耳掛著尿布,凶狠地向前飛奔,到了三百米遠,兩挺九二重機槍立即就在架起,那子彈呱呱呱地向著一連的陣地飛去。
守在前沿陣地的,是一連一排,幾十個兄弟分散著前沿陣地長長的戰壕裏,手持衝鋒槍的戰士,兩眼緊盯著前方,隻待小鬼子走進射程,使用中正式和美式突擊步槍的士兵,則開始不慌不忙地開槍。
至於排裏的那挺輕機槍,這時則在陣地上不停地吹叫。
當然,作為全排唯一的支援火力,這個輕機槍組,自然是打一陣就轉移陣地。
鬼子中隊長沒想到經過如此猛烈的炮轟,前麵還有中國軍人不斷打擊,不過,聽這槍聲的密集度,鬼子中隊長並沒有放在心上。
聽這槍聲,也就是十來支槍在不斷開火,這點火力,對他一個中隊級別的進攻而言,威脅並不大,在雙方的對射中,隻有七八個士兵,被守軍的子彈擊中,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