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東突然感覺頭上開始冒冷汗了。
就在這時,龍北川的聲音在對麵響起:“二營的兄弟們,進攻虎口穀的小鬼子已被新十六軍包圍了。這兩門大炮,就是小鬼子逃跑時丟下的。軍委會已下達命令,讓我們團編入新十六軍建製,可王強東這個混蛋,卻逼著團長投靠日本人,給日本人當走狗。兄弟們,我們是中國軍人,可不能跟祖宗丟臉啊,胡長官說了,隻要你們將王強東這個混蛋綁了,他保證新十六軍既往不咎,以後大家還是好兄弟。兄弟們,你們可不能一錯再錯啊。”
聽到龍北川的喊話,跟在王強東身後的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轉動著心思。
隻是要讓他們下定決心對付營長,卻是十分難的。
土原肥看到身後的士兵,不是槍口下垂,就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急之下,拔出手槍對著龍北川當就是一槍。
不過土原肥畢竟隻是一個特務,其射擊的本領並不高強,再加上距離差不多三百米,這子彈打在龍北川身邊的岩石上,濺起一團火花。
就在土原肥準備開第二槍的時候,突然他的頭上騰起一團血霧,然後猛然倒下。
原來田石頭瞅準時機,扣動了板機。
土原肥被擊斃,王強東嚇出了一聲冷汗,連忙在幾個警衛的保護下,向後退去,同時慌裏慌張地命令道:“兄弟們,快,撤回青陽鎮。”
隻可惜田石頭已知道他就是投敵的元凶,豈肯放他回去?一拉槍栓,一顆黃澄澄的子彈嘩地上膛,隨後,在他屏住呼吸的等待中,王強東剛跨上馬,一顆子彈應聲而到,直接從他太陽穴鑽了進去,他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倒下馬來。隻是右腳還在馬蹬裏,被馬拖著跑了兩步,這才跌落馬下。
“營長死了,營長死了。”看到王強東滿頭血汙的情景,這些士兵喊叫起來,同時,整個隊伍變得混亂起來。
胡武見此,對著龍北川道:“快,讓兄弟們上馬,追上去。”
王柱子和石朋立即帶著人騎上馬,飛快向前跑去。
因為王蛋東被擊斃,土原肥也死了,那兩個連長知道大勢已去,立即帶頭放下槍,向衝到近處的龍北川投降。
胡武看到季元輝的二營已被自己拿下,心裏十分高興。他與王柱子商量了一下,借了五十匹戰馬,親自帶著兩個排的戰士,向青陽鎮衝去。
在虎口穀的大道上,王衝的三營,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虎口穀走來。
季元輝得到王強東派人伏擊胡武的消息,頓時那臉就陰沉下來。他沒想到這個王強東,竟然這般膽大妄為。他剛想下令讓王強東趕到團部,就接到韓連打來的電話,說日軍一個大隊進了他的防區。
“什麼?一個大隊的日軍?”季元輝如遭重擊,韓連的三營負責守衛青陽鎮通往臨河鎮的山口。不過,與龍北川防守虎口穀一樣,韓連也隻在這個山口放了一個連的部隊,其餘的部隊,則駐紮在青陽鎮到山口之間的蘇家大院。
鬆本大隊有內線帶路,十分輕鬆就進了關口,韓連守關口的那個連很快就被鬆本大隊繳了械。
等到一個見勢不妙的班長,一路飛跑到蘇家大院報告時,鬆本的先頭部隊,離蘇家大院已不到三公裏了。
知道鬆本大隊已進了山口,季元輝長歎一聲。自己想在幾方勢力中左右逢源的打算,現在已成泡影。
目前最要緊的,是如何保全自己的部隊。在這個世道,如果手裏沒有部隊,那他季元輝連個屁都不是。
難道真的要投敵當漢奸?
季元輝痛苦地坐在椅子上,命令韓連立即率領部隊撤回青陽鎮。同時,他拿起電話,給一營長郝豹雨打電話,命令他的一營迅速集合,趕往青陽鎮。
就在他的命令發出不久,參謀長佟儒才推門進來。
“團座,小鬼子真的往青陽鎮來了?”
聽到佟儒才焦急的語氣,季元輝無力的扶了一下額頭,望著佟儒才說道:“參謀長,這次小日本動真格的了。剛才接到韓營長打來電話,鬆本親自帶人進了山口,再過兩個小時,就到青陽鎮了。”
“團座,難道你真的打算投靠日本人?”佟儒才望著季元輝痛心地問道。
“參謀長,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今天上午,王強東派人伏擊新十六軍的胡參謀,隨後又將他的騎兵連也派出追了上去。這個時候,胡參謀的腦袋,恐怕都被他給割了。你說,馬劍峰知道我們殺了胡參謀,他還會收留我們嗎?”季元輝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