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季團長,你就是這般歡迎兄弟啊?”胡武坐在馬上,揚起馬鞭,指了指那些緊張地端著槍的士兵,望著季元輝笑道。
季元輝這時聽到南邊的槍聲竟然向蘇家大院移動了,一顆心更是沉到了海底,看情形鬆本已經自顧不暇,哪還能給自己支持。沒有鬆本這個靠山,他哪敢對麵前這個新十六軍的胡長官下手啊。
“哈哈,胡長官,都怪兄弟疏忽,兄弟疏忽。”他擦了一把汗,回頭對身邊的士兵喝道:“都把槍放下,這是新十六軍的胡長官,你們他媽的膽子可飛上天了,敢用槍對著長官,快放下,快放下。”
聽到團長的厲喝,這些士兵慢慢把槍放下,胡武這時也揮了揮手,站在他周圍的士兵,也將槍口放下。
緊張的氣氛立即為之一緩,這時季元輝小心地問道:“胡長官,我聽說王營長護送你回新十六軍了,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啊?”
“季團長,說起你手下那個王強東,我就一肚子火呢。這小子不地道,竟敢勾結小鬼子,準備偷襲青陽鎮。幸好龍連長十分機警,認出王強東身邊的兩個人是小鬼子裝扮的,與騎兵連一起,將混進的小鬼子給斃了,王強東這個狗漢奸,也被老子當場斃了。”胡武說得輕描淡寫,可聽到季元輝和韓連耳裏,卻是一陣心驚肉跳。
韓連這時就將眼色瞟向季元輝,季元輝心裏一橫,準備下令與胡武拚了。胡武這時已看到了季元輝身邊的那麵白旗,心裏一驚,立即猜到情況有變。
心思一轉就笑著說道:“季團長,我們軍座對你可是器重得緊。去年我們在鄭州無意中碰到一個姓季的老爺子,當時他帶著一家老小逃荒到了鄭州,所帶的糧食已全部吃光了。軍座聽他說有個兒子在****裏當營長,在南邊與小鬼子作戰。軍座一聽,知道季老爺子竟然是軍屬,就讓卑職將季老爺子一家,送回了太康。後來,我部奉命調回川東,軍座自己掏錢,將季老爺子一家安頓在重慶。軍座說了,這是抗日軍人的家人,他們的親人為了祖國的抗日大業流血流汗,我們一定要盡自己的能力善待他的家人。對了,季老爺子還有一個五歲的孫子,叫季國威……”
胡武說到這裏,季元輝如遭雷擊,一下子立在那裏,耳朵裏不斷響著季國威的名字。頓時,一股莫名的熱流,從心底升起,他兩眼淚光,望著胡武激動地說道:“胡長官,我爹他們真的還活著?我兒子季國威還活著?你不會騙我吧?”
胡武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對季元輝說道:“季團長,難道你就是季老爺子的兒子,季國威的父親?”
“胡長官,我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姓季的****營長啊。前年我聽說家鄉遭了大災,心裏擔心家人的安全,就派韓營長回去,可韓營長一路輾轉,走到我家鄉,隻見到處是荒塚,家裏已空無一人。韓營長多方打聽,鄉親們隻知道我父親帶著家人逃荒去了。韓營長在那邊找了好久,卻是一點音訊也沒有。我以為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父母和我可憐的兒子,沒想到馬軍座竟救了他們,這真是蒼天有眼啊。胡長官,你們救了我全家,就是我季元輝的救命恩人,請容我季元輝一拜。”說著,滿臉是淚的季元輝猛地雙腿一跪,開始磕頭。
胡武急忙過去,伸手扶去季元輝,口裏說道:“季團長快快請起,你在前方殺敵報國,我們能照顧你的家人,也是我們的本份,快快請起。”
季元輝站起來後,猛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淚,望著胡武說道:“胡參謀,我季某做了一件愧對祖宗的事,我是民族的罪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季某鬼迷心竅做下的,與兄弟們無關,還請胡長官在軍座麵前替他們說說情,一切罪責由我季某承擔。如果能讓我見一眼我的家人,我就算被槍斃,也心甘情願。”
胡武聽到這話,立即猜出了一些事,但他看到麵前的官兵,對自己抱有戒心,就對季元輝真誠地說道:“季團長,人都有犯迷糊的時候,軍座對你是十分信任的。對了,忘了告訴你,軍座正往青陽鎮趕來,另外,進攻虎口穀的日軍大隊已被我軍圍殲了,臨河據點也被我軍暫六十八師給拿下了,鬆本這老鬼子這次跑不了了。”
季元輝和韓連郝豹雨聽到這話,驚訝得嘴巴大張。
消滅日軍一個大隊,同時攻占日軍經營多年的臨河據點,另外還準備把鬆本大隊包圓,這是何等的氣勢啊。
就在眾人吃驚之時,一個士兵飛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