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徐所長回來了,她沒有直接問魯博士他們黑係統的事情,而是先問他們對海蠕蟲的研究進度如何了。
魯博士磕磕絆絆的回答進度不大,還是不能徹底預防和消滅它,藥物作用也不明顯,致死率依然是百分之百。
徐所長停頓了一會,對他們說,現在外界已經有相當多的疑似感染案例了。她估計再過一段時間這種蠕蟲就會有徹底傳播開的風險。
魯博士說:“你們是否評估過如果海蠕蟲進入人類生活圈將會導致的後果?”
徐所長說評估在請你們來之前就開始做了。這段時間你們一直在實驗室,外界的情況你們並不知道。
“所裏一直在做阻斷傳染可能性的試驗,畢竟在我們所接手海蠕蟲事件以來,之前和科考船有過接觸的人都感染了,且無一幸免。我們每次都把接觸人員可能傳播的範圍擴大,想著不要從這裏將海蠕蟲傳播出去,但是幾乎每天我們都會收到各地發現類似病例的報告。”
“醫療係統方麵我們都做好了協調工作,他們會有相應的防範措施和隔離辦法,同時不會將海蠕蟲的詳情況透露出去,畢竟他們也對這個生物知道的不多。但是日積月累,病例報告越來越多,把報告鋪開來看就可以在腦中出現一張傳染地圖,整個國家各地都有海蠕蟲的蹤跡了,而且每天的傳染人員數量是成倍增加的。”
魯博士說:“那說明我們發現它還是晚了,也許出事的科考船回來時,它就擴散開來了,也或許根本在我們發現的一號感染者之前,海蠕蟲就傳向各地了。”
魯博士又問:“那之前李隊長在塑料島上發現的貨運船,除了把它燒了,還有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徐所長說沒有,隻是按照船艙裏動物遺骸的評估結果來看,這艘船上動物被感染的時間要遠早於科考船上的第一個感染者。
而現在徐所長也不關心這艘船背後和海蠕蟲有什麼關係了,她現在很著急。如果全麵傳開了會怎麼樣,這是眼下最緊急的事了。
李梓豐說:“那就直接通知社會各界,對全民做出警告和提示,要求他們做好防止感染的準備啊。”
“沒有這麼簡單!”徐所長說。
“該做的提示都做了,但是我們不能直說事實,不能說極具感染性,不能說致死率百分之百,更不能說我們對它絲毫沒有治療的辦法。如果說了人們會亂,社會秩序會崩潰,甚至國家行政功能會停滯。我們需要做的,是維持秩序,熄滅恐慌,讓民眾跟著我們的統一安排去行事,這樣社會才能運轉下去,才有能力能麵對危機。”
李梓豐有點不屑地說:“如果我們能對付海蠕蟲,那你這樣做是正確的,隻會犧牲小部分人而保全絕大部分。但是我們現在對它幾乎沒有辦法,那這樣的決定,就相當於自尋死路。”
徐所長冷冷的回答李梓豐:“如果每個人都有你和魯博士這樣的認知,那我能全盤托出。但是人和人是不同的,你不能認為每個人都有和你一樣的理解能力和認知標準?我們隻能引導人們盡量做好防範措施,安定人們的情緒,等到我們能解決海蠕蟲問題為止。不然,直接對人們說它很嚴重,它極具傳染性,沒有救治手段,也不知道會從何時何地被傳染。那絕大數人一定會恐慌、混亂,變得沒有秩序,導致整個社會失去控製。”
李梓豐說:“直說了秩序會失去控製,不說大家會不當回事,傳播的會更快,全都會死。徐所長,該不該說,要怎麼說,要看你到底要保護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