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一番客套,許嘯一行將馬匹交給了雜役,進了驛館,掌櫃迎了上來,笑眯眯問道:“許將軍需要幾間房?”
許嘯回頭看了一眼白悟和局促和李荷花,意味深長說道:“三間。”
白悟腦子快速轉動,把一路同行的五人進行了多樣式的組合排列,想到其中的一種可能,不禁麵紅耳赤起來,正意亂神迷之際,許嘯向他招了招手:“白郎中過來一下。”
白悟在眾目睽睽之下跑到許嘯麵前。
許嘯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貼在他的耳邊說道:“今晚就不要偷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說完在白悟胸口輕輕擂了一拳,一個人自顧自哈哈大笑起來。
白悟滿臉立時漲得通紅。
範縣令這才注意到衣著不起眼的白悟,又把目光投向低著頭擺弄衣角的李荷花,再看郡尉和白悟親密無間的樣子,心中疑問迭起,趕緊問道:“許將軍,這兩位是……”
“老先生的貴客!我等此次公差,正是為了尋他!”
“啊……是這樣……”範縣令又驚又喜,趨步上前,牽起白悟的手,輕拍他的手背說道:“真沒想到我們小小的晉陽縣還有老先生的故交,下官眼拙,白……郎中可別見怪吆!”頓一頓,“白……郎中在哪裏行醫?”
“白磨鎮。”
範縣令翻了翻眼睛,一副思索的樣子,這時,他身旁的丁縣丞突然一拍腦袋,恍然道:“白磨鎮的白郎中我倒聽說過,名氣大著呢!”
陶百川恰到好處接過話茬:“是啊,的確有人常常跟我提及白磨鎮的白郎中大名。”
範縣令微微點頭,猶如醍醐灌頂。
一旁的許郡尉見幾名縣官的熱情稍減,這才說道:“都別磨嘰了,趕緊吃酒去啊,肚子癟了!”
眾人忙不迭附和。
所有人向門外走去,白悟和李荷花走在最後,半晌,白悟咳嗽一聲,猶猶豫豫道:“你們宴請許將軍,我白悟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哪能!”
“哪能!”
“哪能!”
範縣令丁縣丞以及陶百川幾乎異口同聲說道。
看似簡單的一句客套話,馬上秤出了自己在這幫縣官心中的份量,白悟頓覺神清氣爽,步履也輕快了許多,可沒走幾步,荷花在身後弱弱說道:“白哥,我就不湊那份熱鬧了!”
白悟詫異,剛要一問究竟,荷花靦腆說道:“我就是一鄉下女子,從來沒見到這麼多的官爺,會不習慣的。”
白悟一想也是,可另一個念頭馬上升起,若在前世,但凡邀喝陪玩,但凡有頭有臉的誰還不設法帶個女眷?這荷花盡管稍稍胖了點,但好歹算個女秘啊!正要力勸幾句,站在門口的許郡尉說話了:
“大妹子不去也好,那種地方的確不適合她……王掌櫃,給這位大妹子準備點好肉好菜!”
“好咧!”王掌櫃滿口應允。
“我等你……”荷花追出門外,拉了拉白悟的衣襟。
白悟回頭,見她羞態可掬,突然感覺內心好害怕……
杏花樓與驛館隻是隔了兩條街。
都這個時候了,霓虹飛舞,鶯歌燕舞,這杏花樓應該地處晉陽縣城最繁華地段。
當一個老鴇模樣的女人帶著七八位妖豔女子出現在店門前時,白悟恍然明白了許郡尉的言外之意。
杏花樓原來是個風月場所。
歡迎場麵頓時熱鬧異常。
老鴇經驗老道,知道花錢請客的主是誰,一把抱住矮胖的陶百川,紅豔的雙唇在對方的左臉頰上象征性點了點,握著手帕的手戳了一下他的額頭,以與她年紀嚴重不符的嗲聲嗲氣說道:“還是我陶哥會疼人,一下子帶來這麼多貴客照顧我的生意,來,再獎一個……”說完紅唇又在他的右臉頰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