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涼如水,繁星閃爍,一條玉帶橫梗期間,銀河兩岸一份千年的愛,始終未消散,兩個癡男怨女隔著天河無緣在相守,唯有兩行清淚,以表相思之情。
窗外一名少女,頭挽發髻,一根碧玉簪子斜插在頭上,兩條臂膀搭在窗邊,半個身子向前傾,翹臀微頂,此時嬌小玲瓏的身體此時展示出完美的身姿,鵝蛋臉粉嫩的皮膚,如白玉般的膚色,兩條眉黛如春山一般,一雙眼睛好似一汪清泉,看起來是那麼純粹幹淨。
少女正抬頭看著黑夜中的冷月,這也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唯有長夜將此心交付給明月,才能舒緩心中的苦悶和憂愁,唯有那一縷相思是怎麼也無法交付出去的,隻是不知道心中的那個人現在身在何方,如今他是否記著當年的承諾,“此生一人,唯心而已。”
這時在房屋的東南角的一處草叢裏,一個黑影從暗處悄悄的走了出來,此時黑影沒有戴上那個不能言說的人皮麵具,一張英武有力的臉就要抵近少女的眼睛裏,少女聽到響動,卻沒有回頭,不知自己的心到底是怎麼了,往常有個風吹草動便會警惕起來。
此時心裏隻感受到了一種闊別許久的安寧和平和,甚至深藏在心裏多年的感情此時被擦去灰塵,又再度出現在心裏的最重要位置,難道是,他來了,不可能,絕不可能。
此刻我正在相府,每日為那個亡人超度誦經,每日渾渾噩噩的度日,真不知今夕是何年,那個人就算回來了,也沒有家了,他的家被自己那個薄情寡義的爹,親手給毀了。
她不敢在麵對他,因為是她的父親造下的孽,可是這筆不能算清楚的賬,是不可能終此一輩就能了結的,以後和他在一塊,也沒有任何顏麵在麵對他,當年他離開就是因為自己所致,如今錯上加錯,這筆賬是越算越多,終是無法清算的清清楚楚的。
“玉兒,你好嗎?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承受你本應該不必承擔的事情。”
女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驚住了,她不敢相信,久違的聲音再度在耳畔響起是多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情淚帶著溫度從眼角裏流出來,兩行滾滾熱淚讓男人的心更加揪著,他知道作為男人讓一個本應享受家庭溫馨的時候,他沒有在她身邊,而是躲在暗處用自己的行動默默守護著心愛的女人,但是對於一個女子來說,需要的是陪伴與嗬護,不是男人一廂情願的關心。
這種關心隻是男人心裏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女人想要的。
“君哥,真的是你嗎?玉兒沒有做夢吧,你回來了,我.......。”
馮君的臉龐此時清晰的出現在劉馨玉的眼前,那張英武的臉從來就沒有變過,若說有什麼變化,就是經曆多年的事情,稚嫩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成熟,再也不是年少衝動的少年。
“玉兒,你還好嗎?對不起,當年的事情是我一時衝動,即連累了你,又連累了家人,我那時候就想什麼候還能再見你一麵,後來我便不敢在想了,因為我賠上你,是我的衝動,累你承受這些無妄之災,也同樣連累了馮家滿門。”
看著馮君自責的神情,劉馨玉的心漸漸鬆弛了,她不想看到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這也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不,君哥,當年的事,全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的這副臭皮囊,招致無妄之災,也許我們已經就可以雙宿雙飛了,如今雖然盡在咫尺,卻又無可奈何,君哥,我覺得是我配不上你,馮家的事情我聽四哥說了,若不是父皇的猜忌和狠辣,你們馮家就不會受此冤枉,以至於全家橫屍法場,身首異處。”
晚風幽幽襲來,一股香氣夾雜在晚風之中,遠處傳來的梆子聲,聲聲悠揚,房間裏的燭火昏黃,卻將整個房間照亮,唯獨這一男一女心房的幽深之處,是燭火無法照耀進去的,唯有自解,才能在這片幽暗之處點燃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