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你放心我們並沒有做什麼,隻是想了解你的過往而已,冒犯之處還請見諒,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我之間本無私仇,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
李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險些被自己害死的人,還能如此客氣的和自己說話,這個人要麼得了失心瘋,要麼就是另有所圖。
李芳時刻保持警惕,不敢表露出太多的表情,以免被對手捕捉到,“我是要殺你的人,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客氣,甚至還以禮相待,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馮婷笑著說道:“李姑娘,方才你入夢時,我聽見你多次呢喃到家人,看起來李姑娘你原來也是擁有一個幸福的家,隻是這個家被惡人給毀了。”
李芳點了點頭,“沒錯,我確實夢見了原來的家和家人,但是這一切都似乎,似乎...........。”
“似乎什麼?”
“似乎不曾存在過,因為在我的記憶裏根本沒有這段記憶,甚至說這段記憶似是有人故意從我腦海中給拿出去了,所以我才會如此痛苦。”
這時紫問從一旁的屏風外走進來,“李姑娘剛才聽你所言,你應該是被人下了一種罕見的毒,這種毒不會危害的生命,但是能夠抹除人的記憶,也並不是徹底抹除掉,而是用藥物控製你,讓你的記憶始終陷入丟失的狀態。”
李芳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是有人不想讓我擁有這段記憶,是怕我到時候知道真相,到那時會找這人尋仇。”
紫問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沒錯,如果姑娘信得過我,我來替你診治一下,好判斷出你是中了哪種毒。”
李芳看著眼前的這些人,明明前些天還是勢同水火,今日卻如此相待,甚至是將自己當成家人一般,李芳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心似乎受到某種知引,冥冥中感受到一種闊別已久的熟悉感,而且並不陌生。
其實在客棧的時候就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感覺,但當時自己為了完成任務,而且當時覺得可能就是一種錯覺而已,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今時今日,這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如果說第一次覺得是錯覺的話,那麼這次肯定就不能用這種解釋來說明,因為感覺是不會錯的,錯的是自己。
李芳將手伸出來,紫問見狀,走到床邊坐下來,將手搭在李芳的手腕上,用心診治起來,過了約一刻鍾的時間,紫問將手收了回來,站起身,在屋裏踱步而行,嘴裏還不停呢喃著什麼。
隻是聲音太小根本聽不清楚,李芳見到紫問如此舉動,心裏暗忖道,難道自己真的是中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毒,或許說這種毒世上根本就沒有幾人知道。
半刻鍾紫問停下腳步,麵對李芳,問道:“姑娘,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一下,還請姑娘如實相告。”
“我都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姑娘問就是了。”
“李姑娘每個月的月半之時,姑娘的膻中穴是否有種沉悶感,甚至是乏力,嗜睡?”
李芳不由自主的碰了一下胸前的膻中穴,毫不保留的回答道:“確實如姑娘所言,每到月半之日當天,胸前的膻中穴就像姑娘說的症狀那般,那時我還隻是以為是當初練武時留下的病根,沒有上心,而且隻是難受半日而已。”
紫問繼續問道:“肩頭的肩井穴,每到子時是否是有噬骨般疼痛,疼到難以忍受的時候是否還會出現幻覺。”
“姑娘所言,句句切中,這些確實是真的,肩井穴每到子時便會作痛,起初隻是隱隱作痛,並不礙事,可是到了後期,疼痛感開始加劇,知道出現幻覺,可是疼痛隻是出現在子時,子時一過,疼痛感便不藥而愈。”
“那就對了,依我所見,姑娘中的是‘午夢難消’,這種毒用的是天山上的特有冬蟲,蟒河裏的子午魚的魚膽,雲蒙山中的千水藤的汁液,所煉製而成。”
“這種毒不會危及受者的性命,但是能夠破壞大腦的裏的記憶,將原本的記憶掩蓋住,一旦受者強行回憶,便會受到毒藥反製,令受者頭痛欲裂,嚴重者便會精神失常,形同廢人。”
馮婷聽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世間還有這種毒藥,會改變人的記憶,看起來下毒之人與李芳家人被殺一事有著莫大的關聯,此人即便不是凶手,也是當年的目擊者或者是知情人。
李芳不知該怎麼辦,自己相信多年的義父,居然就是自己的仇人,而且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這與殺了自己有何區別,這麼多年來,自己做的這一切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