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胡榮,此時此刻你還不招人,非要本官大刑伺候,你才肯招?”
胡榮氣喘籲籲道:“憑你一個小小的知縣也敢對我動刑,告訴你本相尚未被罷黜官職,你無權審問本相。”
李叔伯嘿嘿一笑道:“老匹夫你還當自己是一朝宰相呢,實話告訴你你已經不是了,朝廷的旨意昨日就到了,你現在不過就是一介平民。”
胡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問道:“不可能,聖上不會如此對我,不可能,把聖旨拿來給我看,不然你就是假傳聖旨。”
李叔伯並不惱怒,回頭看了一眼林梓峰,隨即林梓峰將聖旨從供桌上給取下來,恭敬的遞給李叔伯。
李叔伯將聖旨一展,大聲念道:“右丞相胡榮,玩忽職守,置萬民於不顧,淫亂宮闈。實為犯上之舉,姑念爾曾有功於社稷,本為良臣怎成奸佞,朕痛心疾首。著即罷免胡榮中書省右丞相一職,貶為庶民。欽此。”
字字如小刀一般,深深刺痛胡榮的心,心道,自己用了半生的心血才有今日的榮耀,怎曾想,今日居然會落到這般田地。
胡榮癱軟的坐在地上,雙眼空洞看著一切,自己爭搶了半輩子的權利,到頭來居然就是一場空。
“啪”
驚堂木的聲音再度響起,胡榮嚇得魂不附體,帶著乞求的口吻說道:“李大人,本,本,草民是被人陷害了,就是借草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出如此悖逆人倫之事,還望大人明察。”
李叔伯冷笑道:“你不敢,這天底下還有你不敢之事,實話告訴你,今日落在本官和李相的手裏,你便將僥幸的念頭給打消了,趁早不要生這個念頭。”
胡榮據理力爭道:“草民從孟河而來,實際上是為了見一個人。”
李叔伯剛要詢問,坐在一旁的李延齡搶先問道:“你要見何人?”
胡榮一看到李延齡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子,牙根幾乎都快要咬碎了,但此刻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
“草民要見的正是宋懷仁。”
一旁聽審的宋懷仁心裏咯噔一緊,心裏怒罵道,這個沒骨頭的東西,怎地如此便輕易招供了,如今還把我給牽扯進來了,看來是不能留著你了。
李叔伯問道:“你要見他作甚?”
胡榮支支吾吾說道:“草民是為了,是為了。啊!”
隨著胡榮的一聲慘叫,李叔伯和李延齡幾乎是同時奔到胡榮身旁,隻見胡榮張著嘴,眼睛死死看著天空,但是呼吸卻已經停止了。
李叔伯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在縣衙行凶,李叔伯大喝一聲:“將所有人圍住了,一個都不許走。”
剛要發足狂奔的圍觀百姓此時被數十名帶刀捕快團團圍住,幾十把鋼刀在日光下散發出冷豔的光芒,圍觀百姓隻感到後背森森冷汗直流,絲毫感受不到陽光的溫度。
李叔伯說道:“將這些人全部押入大牢,聽候本官發落。”
一群百姓就像趕鴨子一般,全部被人押入大牢,誰也不敢高喊一聲“冤枉。”
李叔伯望著胡榮的屍體,這時紫衣從後堂走過來,“別看了,等我檢查完屍體以後,再看吧!”
說完,便讓兩名差役抬著屍首,跟著自己,向停屍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