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文字要寫,不知從何處寫起,姑且從我記憶的源頭寫起吧!
我叫阿白,普通的一個小男孩,生在偏遠的一個小山村,一戶普普通通農民家庭。
對於阿白童年的記憶如瀚海闌幹中的綠洲,雖少卻難能可貴。
那年阿白四歲半,瘦小的身軀,盡管當時村子裏家家戶戶都不富裕,但與同齡人相比,阿白顯得格外的營養不良。
阿白整個童年都是在外婆家度過的。那條經曆十多年滄桑已變得不起眼的小河卻給了阿白三兄弟無盡的快樂,阿白排行老二,大哥二蛋,小弟三蛋。
阿白的外婆和他的母親閑聊說起,在去她家的路上肯定是一路小跑,不遠,七八裏路而已,但步行也得一陣子,到了,滿頭的汗也不管,問三蛋在家沒,等不及回答,直奔他的小舅家,叫上小表弟,又是一陣疾跑,到二舅家,喊上二蛋,順著山勢如猛虎出山狂奔入山澗,也不知兒時哪來那麼多精力,永不感疲憊。
那時候不怎麼抓魚,許是水太清魚少的緣故吧,也可能是河道裏蟹多,也笨拙的原因。
我們愛摸螃蟹,從村東頭到村西頭,從小河下遊一直溯到西溝水庫壩子底下。
我們哥幾個采取地毯式搜索,大岩石塊下,岸邊草叢,河中央石塊下……
有時也掏螃蟹洞。最刺激的屬掏洞了,因為怕有長蟲或癩鬥子,憑著年少對未知強烈的好奇心,每次都還是非得掏上幾個洞不可,所幸沒遇上它們。
對於蛇,畏懼它的毒液,還有它收縮自如的軀體,疾速爬行的本領。
而蛤蟆,不是懼怕是憎惡它醜陋的外表,大人講碰了它,手會蛻皮,變得跟它的皮膚一樣,長滿癩。
那時腦子裏把它當作是件恐怖的事,可從來沒見過誰的手蛻皮,或許大人們所言不實也未可知。
反正,我們都是好孩子。
也許是因為我們經常捕殺螃蟹的緣故吧,那次出師,在離壩子四五十米的地方,表兄的食指被一隻體態健碩的螃蟹死死地夾住了。
它好像吃了王八鐵了心,任我們如何擺弄都不放開,似要與我們魚死網破,血戰到底,以此來告慰它們被屠殺的蟹族同胞們!
我們將它那雙威武有力的鉗子擰掉,才把夾子掰開,耗盡九牛二虎之力,那手指才獲得解救。
當時也沒流血,隻是被夾的印痕很深,反正,二蛋落淚了,要知道男兒可是有淚不輕彈的!
在捕蟹行動中,我們討厭軟殼的蟹,傳說它缺鈣,對待它們,我們絕不手下留情,用力往石頭一摔,摔的蟹漿四濺,那場景慘不忍睹,現在看來當時的手段是有些殘忍。
好孩子也有叛逆的時候。
那天驕陽似火,知了聲此起彼伏,時而沙啞低沉,時而尖銳刺耳。
大地都被炙烤的冒煙了。
我們哥仨沉浸在了那潭河水中,忘卻了時間,不顧頭頂的驕陽,也不顧正午會有鬼推磨的傳言陶醉於我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