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果脯真好吃。”白羽蝶坐在座位上,愜意地晃著腿。顏盡和穆長嬴以及少莊主他們去討論賞劍大會的事,廳裏獨留下陽伯和白羽蝶兩人。

陽伯瞅著她:“主公,您打算什麼時候回京畿,這年快過完了。”

“需要錢。”

“顏小夥有錢啊,你記得咱去蓉城取賠款,那錢莊老板奉承樣子,依我看那錢少不了,大客戶。”陽伯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錢能不動就不動。”白羽蝶問過顏盡,他怎會有這筆錢,按理說他的父母應當是窮困潦倒,父親才會拋下他們,回去當了齊國公。

顏盡隻是說這筆錢是他回到神劍山莊後,老莊主給他的,他沒有多問。

白羽蝶大抵猜到一些,應當是老莊主給他母親攢的嫁妝,沒想到她卻和落難的齊國公私定終身,這錢才一直壓著沒給,他母親也硬撐著不開口要錢。

陽伯見她愁眉不展,也不再提這錢。

“那咱啥時候動身去黎州?”

“等賞劍大會辦完。順便賞劍大會的時候搞點錢。”

“那去黎州的事要不要告訴顏小夥?”

“等他比試完吧,不想別的事情打擾他。”

……

往後的日子,顏盡都在山間練劍和賞劍大會之間來回,像極了期末考試前一周的臨時抱佛腳。

白羽蝶每日必做一頓肉和蛋,碰巧她月事來了,他也正好心無旁騖地醉心於武學。

他在林中練劍,她也會帶點水和幹糧去看他。

鬱亭寒青,劍風嘯影。

一點寒芒在他手中流轉,劍身柔軟靈活,劍鋒遒勁有力。

手腕輕挑,落葉紛飛飄繞,寒芒微點,蒼青崩裂,劍鳴不歇。

“夫君好厲害!”白羽蝶坐在石頭上,捧場地拍著小手,“劍斷長空,氣勢如虹!”

顏盡收劍背於身後,側首望向她,那身姿,若是穿上飄逸瀟灑的淡色長袍活脫脫的劍仙呀。

白羽蝶蹦到他的身邊,拿出籃子裏的水囊:“喝點水,休息休息吧。”

顏盡眼底劃過訝色,隨之而來的是窩心的感動,他垂首望著白羽蝶,心中悸動。

“擦擦,初春的風還是很涼的。”白羽蝶拿著帕子,踮起腳輕撫他的額頭和鬢發,“新劍聖可不能感冒了。”

雖然他不懂什麼叫感冒,但聽見劍聖兩個字,他的眼神深沉下來。

“我隻是參加。”

“你不想贏過你師父嗎?”

“不想。”

白羽蝶望著他,臉上帶著憂傷:“你是不是怕贏過他,他便不再是你的師父了?”

“……”

“你怎麼知道你一定會贏呢?”白羽蝶歎氣,覺得他也是傻得可愛,“你在進步,你師父也一樣啊。武學是純粹的,你以為你這樣就是對你師父的尊重和肯定嗎?”

顏盡將頭撇向一邊,不想聽她說教,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不了解他的過去,不了解他背負的東西多沉重。

見他拒絕的模樣,白羽蝶也不願多說,反正她也隻是從秦嬤嬤和遊鴻堂的嘴裏大概知道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他倒是從沒有和她提起過自己的過去。

他應是覺得她不了解他的過去,她說什麼都站不住腳吧,所以不願聽她說那些空道理。

可他必須贏啊!畢竟她可是給“無名”下了大注了,要是輸了,前麵的小贏可都要虧光了。她得想辦法讓他贏才行。

今年的名劍是少莊主去年監製鍛造的含光,劍雖提前就鍛造好了,但大會卻辦得有些倉促,又正值新春佳節,規模不如往年,總的來說算是補辦去年的賞劍大會。

此番將賞劍大會的名聲再次打響,各路英雄相聚,英才輩出,先有第一劍聖,後有黑馬無名,光是看熱鬧的人就不在少數,賭局賭得也是驚心動魄,逆風翻盤的局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