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謹人呢？”白羽蝶去街上跑了一圈回來發現元謹不在院裏，怒從中來。
“去驛站了。街上沒發生什麼吧？”
白羽蝶一屁股坐在顏盡的身邊，拿起他一口未喝的茶水猛灌，喝完用袖子擦了擦嘴:“被盤問了，一個叫鐵頭陀的，賊恐怖，我都要嚇尿了。奉義軍裏麵還有這樣的人物？”
“鐵頭陀？”
“嗯，戴著個鐵麵具，好像在軍中職位不低。”白羽蝶不想再提那人便詢問起元謹的事，“元謹是不是故意把我支開？犛牛可是要提前定的，不是隨買隨賣。”
“……”顏盡麵上平靜，心裏還是不禁讚歎白羽蝶的敏銳。
可這件事暫時不能同白羽蝶說，顏家長輩及祖母的意見發生了分歧，與於家聯姻的人選由原本的顏盡變成了現在的顏齊。顏盡回到齊國公府也有些時日了，皇上依舊不肯給爵位，大家的心裏也都明了了皇上的態度，現在反而是奉義軍實際掌權人顏齊最有可能再封爵，隻等一個契機。
但於靜對救命恩人顏稚弘更有好感，顏盡若是現在趕回京畿說不定能促成與於家的聯姻。
可顏盡並不想娶於靜，他要娶的隻有白羽蝶一人。
“盯著我看幹嘛？”白羽蝶不解地望著他。
“去集市上看看吧。”
“我剛回來，又去？”
“去更隱蔽點的。”
……
顏盡從管家老仆那裏知道了地下集市的位置，一些不方便在明麵上賣的東西都會拿到這裏賣。
白羽蝶依著顏盡的胳膊，看到讓她害怕的東西就緊緊抱住他的手臂。
“怎麼還有人賣蠕蟲的。”白羽蝶嫌惡地瞟一眼不敢多看。
大多是賣些毒蛇毒蠍的，還有一些毒蘑菇，看著都像是從雲南那裏運來的。
偶有賣些外族奴隸的，那些人睜著哀怨的眼睛注視著每一個路過的人。顏盡停下腳步問了兩句，奴隸主就給他指了個方向。
賣身份的人並不多，這事兒得和官府通上關係，連這種地下集市也隻一家有這種業務。
店家表示他們正巧趕上了一批南邊村鎮的名額。
這時，急促的鍾聲響起，伴隨著敲鍾人的喊叫聲:“鐵頭陀來了！快撤！”
那些擺攤的，推平車的全都收拾著跑路了，這陣仗和城管來了有得一拚。
這到手的身份飛了，白羽蝶遺憾地望著逃跑的店家。
“你們為何在此處？”那個讓白羽蝶害怕的聲音又響起。
白羽蝶立馬縮到了顏盡的身後，鐵頭陀依舊發現了她。
“又是你。”
顏盡握緊無雙劍，表情嚴肅:“想買些牛肉，誤入此處。”
鐵頭陀打量著回話的顏盡。
“少爺，咱走錯路了，趕緊走吧。”白羽蝶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的，怕下一秒打起來。
鐵頭陀的目光追隨著顏盡，注視著他們消失在視線裏，鐵麵具後的單隻眼睛微微眯起。那就是齊國公府的顏稚弘，居然來了黎州。
顏盡趕忙帶著白羽蝶回到了大街上，他記住了店家的樣貌，那樣危機四伏的集市他不打算再帶白羽蝶來，而且鐵頭陀記住了白羽蝶，說不定下次再見到會向她發難。
傍晚，顏齊換下了戎裝，在家中正式宴請了京畿派來的官員及顏盡。
而白羽蝶則睡在狹小的耳房中，等著他們的宴會結束。
她不禁回想起他回避了她的提問，顏盡很少這樣，雖不會主動說，但她問了他也會回答，可是這次他沒有告訴她和元謹談話的內容，說明內容應該和顏盡的婚事有關，而且元謹特意支開了身為奴仆的白羽蝶，是想讓顏盡撂下奴仆快拿加鞭趕緊回京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