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著了嗎?”白羽蝶輕聲詢問。

“嗯?”

白羽蝶依然勸說道:“你應該去南方前線。”

“……”

顏盡想到他一離開,白羽蝶會麵臨各種各樣的危險就無法安心下來。

他的手環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他一句話未說,卻透露出不舍。

“爵位一直是你的心結吧。”白羽蝶輕咳兩聲,緩緩轉身麵對著他,“你一定得去前線,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

顏盡撩起她散在麵頰旁的秀發,挽至耳後,靜靜地傾聽她說話。

“上一次因為畫舫的事,錯失先機。這次說不定也會故技重施。”白羽蝶仰起小臉望著他,希望他能夠答應,她並不想成為阻撓他建功立業的障礙。

“不……”顏盡剛想拒絕,卻被她打斷。

“你必須得去!”她剛說了兩句又忍不住咳嗽起來,“你無法自立,我們就永遠受製於人,這次是於靜,下次會有什麼楊靜,李靜。”

“哪有那麼多靜。”

“比喻而已。你懂我的意思嗎?”白羽蝶不滿地拍打他的胸脯。

“嗯。”他最初進虎賁軍就是為此。

“我的運氣不會太差,你看,你不在的幾次我都活了下來呢。”白羽蝶自信地笑,眼中似有星辰,“我會等你回來,平平安安地等你回來。”

……

“啊?!顏稚弘跟著奉義軍走了?”元謹難以置信地問道,他以為顏稚弘會為了白羽蝶而留下來。

白羽蝶在院子裏煎著自己的藥,不急不忙地用蒲扇扇火:“嗯,去了,一開始顏齊還不肯呢,但他是主將,手下的功勞最終都是他的。”

“你居然同意他走了?”元謹知道姑娘家的都不希望自己的愛人出征。

“他武功那麼高,就該發光發熱。”白羽蝶朝元謹勾勾手,“你過來。”

“啊?做什麼?”元謹雖是帶著疑問,但還是聽話地來到她的身邊。

白羽蝶把蒲扇塞到他的手裏:“幫我看著火。”

“啊?”元謹接過蒲扇,望著她走進屋子裏的身影,“你幹嘛去?”

她從屋子裏拿出來兩個半遮的布質麵具:“我聽說顏玉的臉受了點傷,還在恢複,就做了這兩個遮住上半張臉的麵具,你覺得哪個好看?”

“啊?她不是被禁足了嗎?還要見人嗎?”元謹白了她一眼,覺得她在自作多情。

“你懂什麼?!誒,火都快熄了,快扇扇。”白羽蝶指著藥壺下的火,“你連爐子都不會旺嗎?”

“誰說我不會了?我隻是不會自己弄而已。”元謹猛地扇了幾下,彰顯自己看似卓越的臂力。

“你們使團什麼時候出發?下一個目的地是哪裏?”白羽蝶將麵具收了起來,蹲在元謹的身邊。

元謹扇了兩下,回道:“他們去西爨,不知道會去幾天,我不想去了,感覺沒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