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譽神情嚴肅，他承認是他小瞧了白羽蝶。
“小看你了。”
“你不是小看我，而是小看了女人。”白羽蝶的目光落在城門外的戰場上。
看見那抹依舊矯健的身影，遒勁的劍風仿佛吹到耳邊。
麵對突如其來的衝鋒攻擊，敵人的重步兵被衝散了隊形，再加上城內的夾擊，瞬間擊潰了前排的先鋒，剩餘的敵軍雖不少，但已然沒有了再戰的氣勢，有的甚至丟盔棄甲而逃。
看著勝負已定的戰況，白羽蝶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
“你告訴夏猛，我不會逃，我要回京城，而且我還要大搖大擺地回去。”白羽蝶麵向江之譽，讓他轉述她的訴求。
江之譽眯起眼睛，端詳著略顯憔悴的姣好麵容，這姣好麵容的背後是怎麼一副靈魂呢？
“主公！”
陽伯在城樓下蹦躂兩下，激動地揮舞著雙手。
白羽蝶快步走下樓梯。
“陽伯，你居然留到最後。”
“嗯？什麼意思！老夫也是華夏子民！怎會臨陣脫逃！”陽伯憤憤不平地在空中揮了兩拳。
白羽蝶疲憊地幹笑兩下。
“對了，元世子逮到內鬼了。”陽伯剛從衙門過來，見到元謹在盤問那些人。
“他還挺有兩下嘛。”
白羽蝶要扮演顏玉，所以守城期間並未和元謹見麵，但他居然也沒有閑著。
……
白羽蝶脫了麵罩，褪下顏玉的身份，默默離開了城樓，不再是顏都尉，自然沒有人會再聽她的了。
她就像個普通人一般，走在主幹道上，找了棵大樹幹緩緩坐下，極度緊張過後卻是無盡的惆悵。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身體理應到了極限，卻仿佛還有什麼事沒有完成一般等待著。
“主公！”
聞聲，白羽蝶茫然抬起頭，望向陽伯，眼神隨即瞟向了他的身後。
顏盡緩步走來，甲似扶光，身若青蒼。
白羽蝶激動地站起身，喉嚨幹澀，聲音沙啞。
“顏盡……”
看到他的那一刻，淚水仿佛決堤般奔湧。
她踉蹌著跑到他的麵前，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下一句話來。
顏盡疲憊的眼中滿是欣慰，血與焦灰黏附在臉上，額前發絲散亂。
白羽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把抱住了顏盡。
“身上髒。”
“我不在乎。”
顏盡順勢將她抱在懷裏，思念如潮，在心海翻湧。
“蝶兒。”
……
白羽蝶睡了整整一天，再睜開眼已是半夜，身邊卻沒有顏盡的身影。
人呢？
她披了件長衫，走出院子。
剛拐個彎就看見了側廂亮著燭光，還沒等白羽蝶靠近，火瞬間熄滅，定是顏盡聽到了她的腳步聲。
“偷偷摸摸地幹什麼呢？”白羽蝶大喊一聲推開了房門。
元謹嚇得手抖了一下:“沒偷偷摸摸啊。”
房內昏暗，白羽蝶看不真切，隻依稀瞧見元謹和顏盡對坐，挨得很近。
顏盡卻是沉默，此時的沉默更是添了一把火。
元謹急道:“表兄，你說話啊！”
顏盡輕歎:“我隻是讓元謹幫忙而已。”
“幫什麼忙？挨那麼近。”白羽蝶憤怒稍歇，嗅到了屋子裏的藥酒味。
白羽蝶一愣，知道了麵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