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奇門(1 / 2)

積石灣,宸寅巷,落寞默孤啼暢滿天,別來春風雪兒,流水沉澱。

此處蕭蕭班馬鳴,自此不見春風意,盎然過,有唯一支紅梅落幕,其餘不過白茫茫大地好一片幹淨。

自空中俯瞰,又有群山縈繞,若觀巷前巷尾,便作八卦先天。

觀乾一、兌二、離三、震四;著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有為上四巷書“上善若水”,下四巷書寫“上士無爭”。

初來的老者站在八卦台上看著偌大巷子微微搖頭,最後目光落在這八字的時候麵色表現出不同尋常的意味。

這老者依舊是見活惡鬼時的那副裝扮,一身粗布麻衣,一頂烏紗唐裝帽,兩隻手臂幹癟的不成樣子,麵目消瘦,雙目一黑一黃濁查看風景。

他訥訥唏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上士無爭,下士好爭;上德不德,下德執德;執著之者,不名道德。”

“當真是好八巷,好奇門!”

老者摸摸有些尖銳的臉頰尾部,一瞬間目露喜悅。

年紀蒼老的聲音在八卦中陣陣回蕩,很快就有一身著唐裝,麵貌蒼老卻格外幽深的中年男人走來。

男人的身體挺立而修持,麵貌井然有序的炯炯有神,黑色的唐裝在身上好似鍍上一層獨有的氣質顯得更加深不可測和沉穩起來。

嚷嚷過後的老者又恢複成一副棺材臉,他取下唐裝帽,一頭花白稀疏的頭發一時間被大雪落上。

老者:“告訴你們家的老門主,殤城東巷鬼街活死人一脈——陳無妄來此見他,特意賠罪。”

陳無妄?

三字宛若驚蟄夜落下的驚雷將天地洗刷幹淨一般震撼,聞言地男人目中黑白瞳孔急劇收縮,很快便躬身一示意身形逐漸向巷中消失。

隻是這次男人的黑色唐裝上多了幾分急切,又步履匆匆,叨擾風雪幾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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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四巷最先乾位,九五爻,若水閣。

唐裝男人步伐矯健,很快便抵達宅邸,彼時若水閣白雪覆蓋滿頭銀發,流動的水源在院中形成梅花,如今梅花成冰,塑造成寒形。

形形色色的人來人往,唐裝成步,井然有序的在院中行走。

男人目中深沉,順著梅花的水源就來到後院處,如今雖說春季,但是奇門內還沒有開春,依舊銀裝素裹。

上方牌匾“自強不息”的屋內有些厚厚的門簾,但卻阻擋不了蒸蒸白氣日上,向外不斷的冒出來。

恰在此時有人端著盆水走出,那名婦人見男人站立不動便輕微一頷首,爾後便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男人見狀也不滯留,抬步便走進去,然濃鬱的藥味還是第一時間撲鼻而入。

苦澀的味道哪怕是彌漫在空中也依舊仿佛可以讓人回肝難耐,他目中狀似平靜的看向正在窗前坐著的男人,出聲:“門主。”

“嗯。”奇門門主柳淵輕聲,珠光映照台前昏黃,深邃淩厲的柳目彎刃一般削鐵如泥,單薄的麵部線條支撐起畫麵感的麵龐。

男人見狀便道明主題:“殤城東巷鬼街活死人一脈來人。”

“什麼人?”

“紙人長心。”

話音方落,“砰”地一聲脆響橫空出世,柳淵手中上好成色宛若晴天煙雨色的青花碗從手中愕然脫離,單薄的瓷身碰撞在大理石上,應聲而碎的同時花紋逐漸分崩離析。

“柳澤,你再說一遍。”

名喚柳澤的唐裝男人麵部表情不變,“來者是活死人一脈,紙人長心。”

濃鬱的憂愁風雨交加地出現在臉上,柳淵喃喃自語,不解反問:“他那家夥來幹什麼?”

話畢,他眼眸驟然一凝:“他是來找族中莫老的,還是為何事來?”

柳澤:“他說是來找您,說是來給您上門賠罪。”

“賠罪?”柳淵突然有些戲謔的品讀這兩個字,頗有種玩味的味道:“我可不記得他有什麼對不起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