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頭望,原來是泰虎。
“你怎麼來了?”杜曉陽吃驚地問道。
“忘了告訴你們了,礦區的人們不喜歡帝國的軍人和政客,我來是想提醒大家,聊天的時候盡量回避某些……問題……”
“哈哈,正如你所見!”馮堅強坐在滿是礦塵的地上,雙手一攤,微笑著長長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看來你是來晚了!”
杜曉陽坐在地上,扭頭朝飯店裏喊了一聲:“我們的飯菜還沒上呢,一口沒吃上啊,我們可不給錢啊!”
小女孩小滿為難地朝幾人擺了擺手,見泰虎來了,雙目放光,好像有話要說,但餐廳內有主顧招呼,隨後隻得將門虛掩離去。
三人紛紛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馮堅強也笑了笑,說道:“這礦區的人脾氣太火爆了,不分青紅皂白,沒搞清楚情況,就直接把我們轟出來了!”
張小婉也憤憤地說道:“是啊,即便是不喜歡軍人和政客,也不能牽連無辜的人啊,更何況馮堅強的爺爺也是受害者。”
泰虎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哎~!果不其然,被我猜中了。”
張小婉要衝進餐廳與礦工理論,杜曉陽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算了,沒意義!”
張小婉氣憤地說道:“那我們就這麼忍了?”
馮堅強也緩緩地站起身子,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低聲說道:“我大伯和我父親都忍了一輩子了,我們為什麼不能忍?”
杜曉陽斜著眼,望向一旁釋然的馮堅強。
張小婉低著頭,淚水在眼眶中縈繞。
四人愣在原地。
餐廳裏傳來陣陣噓聲,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是啊,憑什麼我們就忍不了呢?馮堅強的大伯和父親都忍了,這可是殺父之仇啊,而且這一忍就是一輩子,我們隻是被人轟出了餐廳,有什麼不能忍的?”張小婉很快調整好了心情。
杜曉陽走到馮堅強麵前,張開雙臂,用力抱了抱馮堅強。
作為老友,兩人輕輕拍了拍對方的後背,以示安慰和抱歉。
泰虎說道:“大家去我家吧,我那能做飯,也有地方住,就是住宿條件差,大家別嫌棄就行。”
馮堅強拎著背包,笑著走向泰虎,“走吧,去你家!”
杜曉陽拎起張小婉的行李,說道:“走啦,去吃飯!”
泰虎家離礦區餐廳不遠。
昏暗的燈光下,泰虎帶著三人鑽進了交錯縱橫的胡同。
說是“家”,其實是一間隱藏在礦區中的拳館。
生鏽的柵欄閘門吱吱嘎嘎被抬起,泰虎掏出一枚鑰匙,捅開了橫在兩扇木門上的破鎖。
杜曉陽看著木門窗戶上斑駁的大字,歪著腦袋念道:“老虎~拳館?你家是拳館?”
泰虎摘下鎖,打開門,停在那裏,低著頭,回答道:“以前是,現在就是一個睡覺和自己訓練的地方……”
言語之中夾雜著諸多的無可奈何,三人相互而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沒事兒,大家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這不挺好的嘛!”泰虎以輕鬆愉快的口吻化解了尷尬,他進屋,隨手拉了一下門邊的燈繩。
房屋瞬間被點亮。
“好大的格鬥訓練館!”杜曉陽手中的背包掉在了地上,吃驚地看著眼前的超大訓練館,“這麼大的訓練館,就隻有你一個人嗎?”
泰虎撿起掉落的背包,放到了一旁的座椅之上,隨手拿了幾個紙杯,一邊按下飲水機中的水一邊說道:“自從軍方接管了這座城市,就再也不允許人們練習格鬥了,也是從那時候起,這裏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