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膽怯是不該出現的，是多餘的。
深刻反思，喬楚生也是很快開了口，“抱歉，你一直說我勇敢，說我很厲害。”
此刻的他可以清楚聽到溫曉在這時候的呼吸聲，他知道，溫曉也很緊張。
她不是經常耳朵紅，也沒有那麼容易上臉，隻是在自己麵前才這樣。
此刻抱得很緊卻又不會傷到溫曉的喬楚生聲音裏其實還是帶著顫抖。
已經是溫曉先開的這個口，他就更不可能退縮了。
“我在這件事情上猶豫太久。”
“我知道。”
順從地貼著他的肩膀，溫曉沒有錯過他語氣裏的情緒變化。
喬楚生，真的很少這樣。
至少在她認識他的這段時間裏，沒有過。
直到現在，明明是她先開了這個口，喬楚生都是有點抖的。
說實話，從來沒想過在這件事情上，每次登場都很帥氣的喬探長會慌成這樣。
每次看他在她哥麵前，或者麵對小夥伴偶爾調侃的時候，不是一笑而過就是格外淡定的樣子，她都覺得他心裏是有數的。
不過也是……
一隻手安撫似地劃過喬楚生的後背。
就像她明明已經感覺到那麼那麼多了，她也還是緊張。
“溫曉。”
“嗯？”
抱著自從認識之後，就一直在他心裏，甚至紮根紮得越來越深的女孩，喬楚生也是想起了那時候自己的一句話。
後來回想起來覺得說太早明顯是“厚顏無恥”的一句話。
“我那時候差點就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其實是……我可以有家嗎？”
！！！
聽到這兒的溫曉也是想抬頭，卻感覺到喬楚生有一隻手在自己的腦袋後麵，一隻手在背上。
很緊。
她一下也是掙不開，此刻仍舊是隻能頭靠在喬楚生的肩膀上。
逃開？
不可能的。
知道她隻是想看著自己，但還沒說完，還是有點慌的喬楚生隻是低聲說著，“我是逃荒來到上海灘的。”
“我曾經是碼頭扛大包的，到現在擁有的就是能看到的這些。”
“我之前的生活……像……”
“我明白。”
聽到喬楚生幾乎有點說不出來的話，溫曉的手也是撫上了他的後脖子。
她哄人技術相當一般般。
這時候又被抱得很緊，此刻的溫曉第一反應也隻能是這樣了。
“家”這個字……
她知道這個字對喬楚生的重要性和殺傷力。
從來都是非常大的。
不是隨隨便便就說出口了。
對她來說……又何嚐不是呢？
終究是今晚進一步了解到彼此的過去，成功“刺激”到了對方。
溫曉也挺佩服自己，現在這種時候，還能有心情小小分析一下。
貌似有一份自己剛剛都沒有察覺到的篤定在身上。
微微側過頭，這時候的溫曉能隱隱看到喬楚生的側臉，他緊繃的嘴角。
月光也是很配合，背對著月光的喬楚生在溫曉看來竟是有幾分破碎感。
他……
好像真的在把最脆弱的那麵，痛苦艱難的過去主動展露出來。
“我了解過你的過去。”
說話間，溫曉的眼裏也是隱隱再次泛起了淚光。
穿越前知道，穿越後更知道。
她並不介意喬楚生在這時候的“膽怯”，哪怕是退縮她想她也會給他時間。
他之前的生活比自己想得還要更不容易，就像她哥也提到過的一點。
喬楚生和他一樣，即使現在起來了，他們在某些事情上都還是“自卑”的。
“都過來了。”
“出生和那時候的經曆不是我們能決定的，現在……”
“我很喜歡你。”
說出這句話，溫曉也抬頭定定地看向了喬楚生。
開口就是絕對想清楚了，不會耍他玩玩。
“家，我們可以一起有，畢竟唔……”
？？？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一隻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下一秒，看著不斷湊近，直接等比例放大的五官，溫曉的嘴唇就感覺到了溫熱濕潤的觸感。
四目相對，唇齒相依。
覺得哪兒有點不太對的溫曉手動捂住了眼。
一手自己，一手喬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