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吳煌將注意力從那上麵轉移,精神力感應著她體內的那股陰寒氣息,眉宇輕輕蹙了蹙。
如果說被這陰寒氣息入侵的不是活物,吳煌完全可以不用任何顧忌,直接用真氣將其逼迫出來便好。可是這陰寒氣息潛伏在人體內,想要輕易將其拔除而不傷害到人本身,其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更何況,如今水若葭這種情況,已經算是非常嚴重的程度了。雖然他有信心,但卻需頗費一番手腳!
他伸手將被子全部掀掉,看到及膝的睡衣下,那雙曾經纖秀的小腿,如今就像皮包骨似的纖瘦,不由一陣輕歎,這股陰邪之氣雖然不會跟黑暗能量那樣吞噬她體內的能量,但卻破壞著她體內的新陳代謝,從根部凍結她的生命之火,可要比黑暗能量更加邪惡幾分。
他呼了口氣,輕輕跳上床,盤膝坐在她的身旁,禦龍真氣運行於右手掌心,虛按其頭,氣勁從她的眉心沁入其體內,延著其體內的大小經絡,一路朝著脖頸,胸口而下……
這個過程很緩慢,吳煌小心翼翼,盡量做到不損傷其體內脆弱的經絡。
那股陰寒之氣碰到吳煌的禦龍真氣,就仿佛如同兔子見了鷹似的,開始朝著水若葭的心髒收縮而去。
碰到這個情況,吳煌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他能夠感覺到,當這股陰寒之氣收縮入她的心髒部位時,水若葭的心髒,幾乎瞬間被凍結,仿佛失去了心跳一般。
如果不是吳煌的精神力感應到,她的生命之火還在搖曳,估計他都要認為她已經死了。碰到這種情況,他的額頭,不由沁出一層層細汗,因為一不小心,這個女孩很可能就會死在他的手上。
於是,他不得不改變包圍之勢,收縮真氣,化成一根絲線,緩緩纏繞在她的心髒上,與這陰寒之氣爭奪陣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麵的人看到裏麵沒有任何聲響,都不由焦急的在大廳裏走來走去。特別是水若葭的父母跟她哥哥。倒是他的親戚們與那個陳醫生,一個個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低頭沉默著。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們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吳煌的身上,希望吳煌真的能夠化腐朽為神奇!
可半個小時過去之後,水若葭的舅舅梁衝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搖頭道:“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裏麵還沒有什麼動靜,那家夥不會是治不好小葭,逃走了吧!”
水東來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水若謙也同樣有些無言的看向自己的這個舅舅。如果吳煌救不好他的妹妹的話,之前就不會把話說得那麼篤定,也不會急急忙忙跑過來。
再說了,就算真的治不好,他也沒有必要逃。就算他逃了,難道他們就會找不到他了嗎?逃得了和尚還能逃得了廟不成?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出來,應該隻能說明事情有些棘手,或者說正在緊要關頭。
那個陳醫生倒是很有涵養,微笑道:“大家稍安勿躁,我看那小夥子雖然年少,但看他的神情,應該是有點真本事的,否則的話,他又怎麼敢誇下那般海口!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能是因為少年,經驗不足,需要更多的時間吧!大家應該給他點信心,多一點耐心才對嘛!”
話雖說得漂亮,可是聽到他這話,眾人無論怎麼都無法安心。‘年少,經驗不足,需要時間,,這怎麼聽都覺得有些不靠譜啊!
一個小時後,大家都有點坐立不安了。房內依然沒有什麼動靜,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就算是給病人下針,一個療程也不需要這麼長時間吧!梁衝再度起身道:“要不,我們上去看一下!?”
水若謙咬牙道:“都坐著!”然後他走到樓梯口處,直接在樓梯上坐了下來,“現在上去,如果在緊要關頭怎麼辦?要是打擾到小妹的治療,你們負責得起嗎?”
梁衝甩袖哼聲道:“我們不一樣是為了小葭好嗎?誰願意看到小葭受那樣的罪了?可是現在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誰知道那小子有沒有真本事?如果他沒真本事,延誤小葭的治療,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