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相柳和予起身洗漱過後踏著朦朧的薄霧前往玄宮。
繁華熱鬧的宴玄宮內,聲樂清暢,觥籌交錯,酒香從碰撞的琉璃盞裏溢出,飄散在喧嘩的賓客之間。
顓頊端坐在高位上,舉起酒杯略帶清貴和威儀道“此番治理雲淵水患、平定幽穀村,爾等三人功不可沒。想要什麼獎賞?”
座下的予和相柳麵麵相覷,二人又一齊看向少典文征,示意讓少典文征回話。
少典文征站起拱手作揖,慢條斯理地道“黑帝治理有方,我等三人受了庇佑才有此番作為,何來獎賞直說呢。”
予似笑非笑地盯著少典文征,既要考慮到帝王的威嚴,又不能失了禮數,文縐縐的。
一番宴飲過後,予站在殿外仰望著玄宮黃色的琉璃瓦,琉璃瓦在晨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漢白玉須彌座台基巍峨闊麗,直入天宇。
“姑娘!姑娘請稍等!”祈山看到正欲離開的予,他提著衣擺大步地往前邊走邊喊。
柔和的光灑在她如玉的麵龐上,顧盼生輝,單螺髻溫婉可人,身上白色的羽織披肩閃耀如流光,她隻遠遠地站著,便讓人感覺通往殿前的四十八級白玉石階如同難以逾越的天塹,令人自覺渺小,不敢褻瀆神明。
予看著眼前氣喘籲籲的人,眼波流轉之際想起了是那夜燈會上的男子,便笑語盈盈地同他問好“原來是玉麵公子,予這廂有禮了。”
“不敢當不敢當,那些都是虛名,姑娘喚我祁山便好。”祁山連忙解釋著,生怕自己和她有距離感。
予清澈的雙眸直視著祁山,眼裏閃過一絲精光。
祁山,姓祁,擅長封印一族的祁氏族人,雲淵一戰的鎖神鏈便是出自祁氏之手,祁氏族人為的是碎銀幾兩,還是另有所圖,居然敢打神的主意,真是狼子野心。
“公子喚我所為何事?”予語調波瀾不驚,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鮮花贈美人,此花鮮豔無比,最襯姑娘天姿國色。”祁山手裏拿著一株帶刺的紅色曼陀羅花,遞到予的麵前。
予想起自己那日戴的金色麵具,也是曼珠沙華,便拿起他手中的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開在天界之花。它盛開在陰曆七月,長於夏日,卻在秋天結花,又因春、秋分時節交替稱為“彼岸”,故又名曼陀羅,又叫做天涯花,舍子花。
“在下還有事要處理,先行告退。”祁山送完花後,旋即說道,便匆匆離去,讓人難以揣測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予細細端詳著那株曼珠沙華,花如血一樣絢爛鮮紅,且有花無葉,指尖輕輕一觸被殘留的一根刺刺到,指腹溢出了一滴殷紅的血珠,毫無疼痛感隻覺內心有些說不清異樣。
她拿著那株曼珠沙華穿過長長的走廊,隻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