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小巷中照不進一絲光亮,隻有忽閃忽閃的燈光,昭示著這個黑暗的地方永遠也是永無天日。
方時憶坐在輪椅上,白皙的手指停留在上空,昏暗的燈光透過縫隙落在蒼白的臉頰,隻覺多了一抹暖陽。
“小憶。”被江小胖帶出來的裴言川一眼就看到了輪椅上的方時憶。
看著方時憶的樣子,裴言川眼裏毫不掩飾的擔心:“小憶,你的腿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幫你找更好的醫生?”
裴言川蹲在方時憶身旁,一雙大手放在了方時憶的手上,緊緊握著,不願意分開。
方時憶見此眉頭緊皺,麵露不耐,慢條斯理的抽出自己的手,眼神疏離:“裴少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勞煩裴少爺了。”
裴言川看著方時憶眼裏的疏離,隻覺心痛萬分,曾經的他們是無話不談的摯友,可是現在他們隻是熟悉的陌生人。
“小憶,我們是朋友啊。”裴言川想了想還是說出了這層關係,隻是希望方時憶能看在這層關係的份上,讓他幫方時憶。
“朋友?”方時憶輕笑一聲,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裏,透露著一絲譏諷,就像看到了什麼偽君子。
方時憶眼裏的譏諷刺痛了裴言川的心,裴言川蹲在地上,頭靠在他膝蓋處,苦苦哀求:“小憶,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嗎?求求你了,原諒我,好不好。”
裴言川身體顫抖,看起來這六年一直生活在煎熬之中。
“裴言川,我們互不相欠了。”方時憶抬手推開裴言川,眸色冰冷,說出的話更像是寒冬臘月的寒風,冰冷刺骨。
裴言川緩緩抬起頭,眼裏充滿了不解:“為什麼你可以原諒牧汀洲,是他拋棄了你,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是他離開了你,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我呢?我也是被逼無奈。”
他不明白,自從知道方時憶成為了特調處的心理顧問的時候,他就不明白,他想知道,他也希望方時憶能給他答案。
方時憶沒有說話,隻是看向一旁一臉震驚的江小胖:“小胖,帶他回特調處吧。”
江小胖回過神就要帶著裴言川離開,可卻被裴言川推開,雙手緊緊抓住方時憶的把手:“方時憶!”
“裴言川!”冷冽且帶著幾分怒意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不知何時牧汀洲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他雙手插兜,漆黑的雙眸,似是古井,掀不起一絲波瀾,冰冷去薄刃的目光恨不得將裴言川淩遲處死。
一旁的江小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默默退了一步,生怕傷及無辜。
“你再動一下試試?!”牧汀洲淡漠如雪的聲音,讓所有人為之害怕。
別人怕牧汀洲,可他不怕牧汀洲,大步走向牧汀洲,拽著衣領,抬手握拳:“牧汀洲,你是最不該被原諒的人,你怎麼配得到小憶的愛,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愛?!裴言川的爆料讓江小胖,以及趕來的沈聽肆愣在了原地。
兩人驚恐的目光停留在牧汀洲身上,期待牧汀洲做出什麼反應。
“我是混蛋,你也不是什麼好人。”牧汀洲握住領口的手,輕輕用力,掙脫束縛。
“江小胖,帶他去審訊室。”牧汀洲下了最後命令。
“啊!哦……是。”回過神的江小胖走上去帶走了憤憤不平的裴言川。
牧汀洲大步走到方時憶身後,語氣平淡,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視若無睹:“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了,一起回特調處吧。”方時憶拒絕了牧汀洲的好意,疏離的眼神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裏,刺的牧汀洲心痛萬分。
看來是這幾天的相處讓他忘了牧汀洲對他的傷害,果然,人不能心軟。
方時憶想到此處苦澀的搖了搖頭,任由牧汀洲將他送進車裏,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麵的一切。
鬧劇結束,沈聽肆才走上前,第一句話沒有詢問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彙報自己所查到的:“從車窗和彈孔的位置來看,子彈殺傷力不大,我在百米內的一處陽台搜到一枚子彈。c21,進口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