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的,聽到杜飛提到一條那三個愣貨,
李毅麵對杜飛的底氣也沒有那麼足了,氣勢已大弱,
弱到像小孩要求大人答應某件事般地確認一遍道:
“那你說話算數,待會釣上大魚後還我兩千五百塊。”
“那沒問題!”杜飛答應的倒是爽快,爽快得讓李毅覺得多少有點不可信。
可不可信的,李毅也不敢當場剪了杜飛的魚線。
他就不是一個敢跟人當場直接起衝突的人。
他隻敢背地裏再請人打杜飛一頓。
隻是這兩天,裝備一件趕一件的買,花的錢有點多了,暫時還舍不得再花錢請人。
也怕再請錯了人,白花了錢。
至於他舢板船上的那個壯小夥,是他從鄉下老家叫來的,不是叫來打人的,是叫來打漁的。
李毅決定暫時放過杜飛一馬,讓壯小夥趕緊下錨固定好舢板船,他們也要趕緊開釣了。
再耽擱下去,大魚都被別人釣光啦!
近水樓台先得月。
守得雲開見月明。
又是近水樓台,又是在場幾波釣魚佬守釣時間最長的周平,兩根延繩鉤同時迎來了大魚吃餌中鉤。
但他一個人隻能控一根延繩鉤上的大魚。
另一根延繩鉤上的大魚就沒人控了,大魚拉著四五十米長的魚線在水底亂遊亂竄。
周平就要求斜對麵的那個釣魚佬,趕緊把他的魚鉤魚線收起來。
免得纏了自己的線,跑了自己的大魚。
但是,斜對麵的那個釣魚佬,感覺自己也快釣中了大魚,就不肯收回他的魚鉤魚線。
兩人就吵了起來。
沒吵幾句,那個釣魚佬果真釣中了一條大魚。
他反過來要求周平趕緊控好他那條亂遊亂竄的大魚。
周平哪裏控得過來。
兩人吵得更凶了。
沒一會,另一邊的釣魚佬也釣中了一條大魚。
三人一起吵了起來。
與此同時,杜飛這一側的另外兩個釣魚佬也先後釣中了大魚。
“你把船往那邊劃啊!”
“我劃不動啊!你劃得動你往那邊劃啊!”
“我也劃不動啊!”
“控好你的魚,它往我這邊衝了!”
“我這不是在控嘛!它帶著小船一起衝啊!”
“快點下船錨啊!”
“錨繩不夠長啊!你的夠長啊!”
“我的夠長啊!”
“臥槽臥槽,快劃住你的小船,要撞一起啦!”
“我在控魚呢,哪還有空劃船,快快快,你快往裏拉,我往外拉!”
“還拉個屁啊,魚線纏一起了!”
“那能怪我啊!”
“不怪你怪誰啊!”
……
看到下方的幾波釣魚佬遛大魚遛成了一團,
站在駕駛艙頂棚上的杜飛趕緊高高揚起魚竿,讓他的魚線盡可能抬高。
同時不斷挑逗魚竿,拉扯魚線,讓他的大魚繼續繞著漁船外圍轉大圈。
又轉了兩大圈,
大魚的遊速徹底慢下來,
受到內圈的波動驚擾要一直往外衝,但總被杜飛往回拉的拉扯力度徹底消失。
大魚的第二輪發力徹底結束。
下方幾波釣魚佬的糾纏也有了結果。
兩人被大魚拉著小船離開了現場,還在遛魚。
三人互相纏線都跑了大魚。
周平也跑了一條大魚,但已將另外一條十幾斤的老虎斑拉上了漁船。
杜飛也不再耽擱,開始往回收線。
生怕又收過了頭,這回他不敢收得太快了。
收回四五十米,大魚的第三輪發力開始,相較於前兩輪,力道已經小了很多。
杜飛已從駕駛艙頂棚上下來,在船頭船尾之間來回跑。
不讓大魚再隨意亂竄,就讓它在船舷的正對前方遊竄。
遊竄不了多久,杜飛又收回幾十米的魚線。
在外的魚線隻有二三十米,大魚終於慢慢浮出水麵。
嘩啦一聲,碩大的魚尾甩出一個大浪花後又翻身鑽進了水裏。
盡管隻是一閃而逝,杜飛已看到它的身影。
黑乎乎,圓滾滾,大大隻,白點點……
是他心心念念的大大石斑魚。
不是老虎斑,不是赤點斑,具體是哪個斑杜飛還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