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蘇問朱顏改“羅姐犯過什麼錯,有我的大嗎?”
朱顏改一臉壞笑的說:“這事全公司都知道,隻是沒人敢提。你羅姐有一次出去辦業務,把法人章丟了。而且包括財務專用章、合同專用章、發票專用章,反正那一套重要公章,一股腦都丟了。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我學過一點財會,知道這些印章的作用。\"基本等於把公司賣了,沒收錢。白流蘇破涕為笑:“和羅姐的錯誤相比,我這點小錯誤真不叫什麼了。”
“那後來呢?”
“她把裝公章的袋子丟在奶茶店了。人家老板打電話過來,這才轉危為安。”
朱顏改看白流蘇心情好了,問她“你餓不餓,先去廚房吃點東西去?”
白流蘇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隻是不好意思。“他們都在接待顧總,我去吃不合適吧?我又犯了大錯。”
“有什麼不合適的,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先吃為敬。走走走,他們要很久才出來,何苦等著他們。”
白流蘇跟著朱大叔進了餐廳。那裏滿室飄香,回鍋肉的香味直衝鼻息。“小白,你先吃著,我去給楊芷荷做她的減脂餐去。”
“謝謝大叔。”
白流蘇找來一次性餐盒,盛了幾塊回鍋肉和一勺素炒豆芽。狼吞虎咽吃了起來。覺著口幹,朱大叔說還做了湯水的,卻怎麼找不到?
白流蘇找遍了幾個鍋碗瓢盆,都一無所獲。隻從冰箱裏找到一碗黑糊糊的湯羹。白流蘇舀了一勺,大喜過望,顧不得寒氣逼人,將一碗湯羹喝個幹淨。
等朱大叔做完減脂餐回來,白流蘇正在洗碗。朱顏改一眼看到她手裏的那個碗,怒氣衝衝說“那碗湯呢,你倒掉了?那裏不是有餐盒嗎,為什麼非要用這個碗?”
白流蘇有些害怕“大叔,那碗湯我喝掉了。你別生氣,多少錢,我賠你就是。”
“你喝掉了,你真的喝掉了整碗湯?你知道那是什麼湯嗎?”
“竹筍雞皮湯。小時候我爸帶我喝過,那個酸酸臭臭,又帶有一絲辛辣的味道,我一聞就知道了。”
朱大叔的眼神裏閃現著某種異樣的東西。欣喜、驚訝、寬慰,又帶有一絲傷感。
“大叔,你不生氣了?”
朱顏改馬上恢複了正常神色,笑眯眯的說“不就一碗湯嗎,喝就喝了。這個湯味道古怪,一般人受不了那股衝味。以前我女兒愛喝,我就經常做一碗。看見湯就像看見我女兒一樣。”
“那你女兒……”
朱顏改露出一絲苦笑“再也見不到她了。”
“對不起大叔,勾起你的傷心事。”白流蘇把碗洗刷幹淨,放在碗櫥裏。“以後我堅決不喝了,我保證。”
正說著,謝榕榕衝了進來。“顧總要走了,羅姐讓你出來送送?”
白流蘇跟著出去,回頭給朱顏改一個大大的微笑。
又過了很久,漸漸有人來餐廳吃午飯。謝榕榕幫楊姐盛好飯菜,又和其他人打情罵俏。顯然一副老朋友的熟絡。羅總最後入場,身後跟著垂頭喪氣的白流蘇。
朱顏改看一眼她,白流蘇偷偷扮個鬼臉,做個抹脖子的動作。
羅總坐定,細高個梁建偉熟稔的幫老大盛好飯菜,擺好筷子湯勺。白流蘇忽然想起影視劇裏的太監。看來這梁哥必是羅總心腹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