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輾轉反側,也沒有想到什麼好對策。明日還要陪那個東柔世子遊玩……也不知夜恒怎麼樣了。
她曾向人打聽過,那日帶她回來的官兵是京城府尹的衛兵。突然想到,明日出遊,京城府一定會派人保護。也許夜恒就在其中……
終於對明天有了一點期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情何早早就起來洗漱。她真的想快點見到夜恒,哪怕隻有那麼一點可能見到他,也足夠讓她充滿期待。
宮裏派來了平日給朝蕙公主梳妝的宮女,務求要把她化的和朝蕙盡量相似。
裝扮好的情何看起來少了些清麗脫俗,卻多了分嬌俏嫵媚。穿上公主的服飾,戴上南珠發飾,點綴少許黃金釵環,一隻鳳頭步搖斜入發髻,顯得既活潑又莊重。
端坐在皇家轎輦中,倒與上次公主出遊時如出一轍,不是十分親近的人還真難看出皇帝已經把公主偷梁換柱了。
東柔世子前來迎接轎輦,情何換乘東柔世子的馬車。秋香,冬雪兩個宮女一前一後跟在馬車旁。
情何掀開圍裳,看向兩個宮女。
“你們累不累?累了就進來與我同坐。”
兩人一聽,誠惶誠恐的說不累。
“這馬車是用來出遊的,又不是趕路的,行的這樣慢,怎麼會累著她們。公主倒是蠻體恤下人。”
東柔世子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情何,顯然對這位和親公主的樣貌甚是滿意。
情何卻很討厭被一個陌生男子這樣盯著,將圍裳掀起,看向外麵。一邊回懟道:
“既是遊覽京城,坐在這密不透風的馬車裏能看到什麼好風景。既然馬車行的慢,我的人不會累著,世子的人怎麼還個個騎著馬?況且我的人還是兩個嬌弱女子,你的那些可都是侍衛。”
說著伸手指了指馬車前後騎馬而行的麵具死士。
東柔世子被懟的無言以對,隻能借著身為男子臉皮厚的優勢調侃道:
“公主怎能說坐在馬車無甚風景,依我看,這馬車裏才是真真正正的好風光。”
油嘴滑舌……
情何真的覺得這馬車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堅持要下車透透氣。
車下了,氣也透了,可是情何卻無論如何不肯再坐回馬車去。
旁邊陪同的官員都開始打圓場,最後決定公主與世子也騎馬而行。
東柔世子雖然油嘴滑舌,一副花花公子相,卻行事十分小心。一路上都不放心由大曆官兵保護,隻相信自己帶來的死士。
情何坐在馬上突然察覺到夜恒的氣息正在逼近。她四處張望,卻並沒有看見那日帶她回宮的衛隊。
公主本是會騎馬的,並不需著人牽馬。此時卻有一死士替她牽起馬來。
好近……感覺到夜恒的氣息就在身邊。情何的心抑製不住的狂跳起來。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麵牽馬的死士,是他嗎?
試探的說了一句,“本公主會騎馬,不勞煩了。”
那人回頭恭敬的說道:
“京城府並沒有給公主準備馬匹,公主騎的是屬下的馬,這馬性子烈,就由屬下守護公主安全吧。”
情何激動的心就快要從胸腔中跳了出來。「是他,不會錯的,就是他。他竟然是東柔的人,那這樣的話,我此時是不能走了。」
陪著東柔世子遊玩了一整天,情何仿佛不知疲倦,因為她知道夜恒就在她身邊。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回皇宮。
夜恒的心情也是一樣激動,「這一世,就由我來守護你吧。」
夜恒想著該怎樣帶著情何離開,他這兩日的觀察,這東柔世子貪財好色,性情乖張,實在不是一個良配。況且,他這次下界本來就是要做情何的夫君的,他又怎麼會再將她拱手讓人……
死士們每次跟隨主人外出,不止有在主人身邊保護的明衛,還有負責暗中保護的暗衛。而主人與死士首領都有權利臨時調整明暗的人數。暗衛收到指令便可變為明衛,但是暗衛之間不知彼此在何處,有幾人。這恰恰給此時的夜恒提供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