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斯坦因到底是好是壞?(1 / 3)

作為歐洲啟蒙運動的產物以及倫敦大學的創校學院,倫敦大學學院在世界上具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作為倫敦大學學院的在業界被譽為世界最頂尖的考古學係,所有人都想不到在將近百年之後他們還會迎來一位來自於大洋彼岸的中國學生前來讀博。

好像作為對文科類學科科目並不熱衷的中國國人來說,經濟類和理工類專業好像才是最優的選擇。

要知道上一位求學到此的,還是1934年考取公費留學名額漂洋過海深造的夏鼐先生——作為後來中國現代考古學奠基人,夏鼐先生在五年之間便獲得了埃及考古學博士學位。

而作為九十年後的新“成員”,賀烽屹用自己過硬的專業技術水平和雄厚的知識積累獲得了幾乎所有學院老師的稱讚——當然,剩下一部分老師也並非是不認同賀烽屹的能力,而是著實不喜歡他的火爆脾氣和隻認證據的“口無遮攔”。

作為氛圍開放的大學校園,在正常的學術交流與學術探討裏遇到分歧、意見不同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事,遇到這種情況,意見相左的雙方麵對麵坐下來拿出證據進行辯論即可,這在賀烽屹入學前是再正常不過的“程序”了。

可是在賀烽屹來之後,情況好像就變了……

你見過挽起袖子、扯開領口麵紅脖子粗的把資料直接扔在同學臉上讓他“好好看清楚”的嗎;你見過大半夜敲人家宿舍的門把正在喝酒聚會的同學一把薅到門口和人家討論某某文物嗎?

這些事賀烽屹全都幹過,但事情的關鍵在於他並非隻是暴躁易怒那麼簡單,即使是處於盛怒的狀態下他依舊可以條理清晰的拿出所有佐證他觀點的證據,事後他和爭吵的對方也依舊可以友好的交往交流。有好事的同學較真地去研究賀烽屹的觀點和證據,竟然事實和他說的絲毫不差,更關鍵的是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

所以,當大英博物館中國館敦煌展的講台上,尤利塞斯·沃爾特教授一直在說馬爾科.A.斯坦因是“同代人裏集學者、探險家、考古學家和地理學家於一身的最偉大的一位人物”、賀烽屹緩緩的舉起手來時,在場的所有學生、學院老師和教授,心裏都頓時一緊。

“壞了,這小子,又要發飆了……”

尤利塞斯·沃爾特作為法國著名的漢學家和敦煌學研究家,師從於斯坦因的弟子,目前在大英博物館東方部供職,在英國的這一領域裏可以說是具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和地位,所以當他看到台下的學生裏有人舉起手來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學生或許有疑問要提”——畢竟今天這個關於唐代敦煌壁畫《引路菩薩圖》研討會議的與會學生基本都是倫敦大學學院的高材生,各中有人一定也在這個領域進行著探索。

“你好,沃爾特教授。”賀烽屹無視著站在自己右前方準備鼓掌的教授地阻擋,很客氣的簡單打了個招呼,“我叫賀烽屹,目前就讀於倫敦大學學院考古學係。我來自於,中國。”

說到此處,賀烽屹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中國。”

事實上,賀烽屹原本並不想參加這場所謂的“學術研討會”,作為研和博都是佛教考古學的學生,還是佛教考古學的中國學生,大英博物館裏“展示”的中國敦煌文物本就讓他心存芥蒂,此外再加上諸多外國政客拿著文物來說事,所以賀烽屹在收到學校的邀請函後本意是“眼不見為淨”的。

但在谘詢了自己在國內的研究生時期的導師後,賀烽屹最終還是決定和同學們一起前往大英博物館參會——“對於文物、對於學術研討,我們自然要積極地參與,我們也有發聲的權利,不能讓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果不其然,如賀烽屹預料的那樣,果然還是有人把斯坦因給拿了出來並且隻標榜了他對國際敦煌學研究的貢獻,對中國劫走大量文物以及盲目挖掘導致流沙層中的文物毀於一旦的事卻隻字不提,這他就忍不了了。

中國?

沃爾特教授心裏“咯噔”了一下,但神色還是立馬恢複如常,示意賀烽屹有什麼問題可以提。

“1826年,鑒於當時英格蘭所在地區僅有的兩所大學——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都是嚴格意義上的教會學校,所以傑裏米·邊沁先生和托馬斯·坎貝爾先生等人一起創立了我現在就讀的倫敦大學學院的前身。”作為中國學生,尤其是文科的學生,賀烽屹的記性特別的好,所以對校史上的重要的時間和重要人物都會記在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