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切紙班的老胡請假回家結婚了,吳總讓我先頂幾天的班。不管在什麼地方,要想生活下去,必須得多才多藝,什麼都要會,才能如魚得水,輕鬆自如。
我本不想去,但我別無選擇,因為老板有心要栽培我,我不得不服從。不管是什麼工作,都要會一點,不然以後如何的服眾。我也不甘心永遠在流水線上當一名普通的小工。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每天就是重複機械式的勞動,大腦成了一種擺設。長此以往,準能把人給幹廢了。我的美好憧憬,我的鴻鵠之誌,怎麼才能夠順利實現呢?人可以接受平庸,但不能甘於平庸!
老胡是安徽人,今年二十八歲了,小夥子老實本分,幹活兢兢業業,從不偷奸耍滑。老板很喜歡他,每個月的工資比我們多了幾百元。聽說在這家公司幹了十多年了,算是元老吧,就是吳主任在他的麵前,也要禮讓三分。
聽說他們老家兄弟姐妹眾多,家裏還是土坯房,好多人家還住在石頭的房子裏。有些人家有姐妹兄弟的,都是換親的。
換親是一種婚姻方式,指南方以自己的姐妹給對方做妻,以換取女方做為自己的妻子。這種婚姻方式源於古老的氏族外婚製,在舊社會很盛行。
新社會也有,多在偏遠的農村山區,這也是無奈之舉。天價的彩禮讓多少的家庭望而卻步,天價的彩禮讓多少的愛情分崩離析!存在即是合理,難道為了麵子讓自己斷子絕孫,眼睜睜看著世世代代延續了幾千年的血脈,在自己的手裏毀於一旦!
不過這種婚姻感情的成份很少,就像一場交易,至於過得怎麼樣,婚後生活的質量好不好,就隻有自求多福,聽天由命了!
這次家裏花了好大的力氣東拚西湊了好幾萬彩禮,托了幾個媒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個不嫌棄他家貧的女子。隻是這個女子離過婚,帶了一個小孩。
現在的農村是男多女少,全國幾千萬的單身漢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在這個僧多肉少的年代,能夠娶到老婆就已經是祖上積德燒高香了,其它的有沒有姿色,勤快不勤快都不是很重要了。單身久了,眼睛發綠,看見老母豬都是雙眼皮的!
都是計劃生育鬧的,提倡計劃生育的那個馬某某,自己都有兩個老婆,八個小孩。卻讓別人一夫一妻,隻生一個,你說可笑不可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古人都懂的道理他為什麼會不明白呢?
我們那裏坊間傳言說:生兒子的能高興十八年,十八年以後就該為彩禮娶媳婦發愁了。農村人把男娃戲稱為建設銀行,女娃叫招商銀行!再傻的女娃都有人要,再俊的小夥子家裏沒錢也是白搭!現在過年回家,女娃相親一家接著一家,挑肥揀瘦,嫌貧愛富。神聖的婚姻活活的做成了生意!
現在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啥感情,有錢就有感情,沒有錢,女娃的麵都見不到,還談什麼感情?隻能對對月空歎,對牛彈琴!
這樣也好,省的蘭花姐看著我煩。耳邊沒有了甜言蜜語,看不見蘭花姐甜美的微笑。感覺心裏空落落的,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一個聽慣了音樂的人,突然沒電了,周圍靜悄悄的,你能習慣嗎?
這活我以前沒有幹過,自然不可能幹得很快。下麵包裝的那幾個老女人看著我一陣的唧唧歪歪,竊竊私語更是讓人心煩。
我一個不小心,手碰到了電鋸的刀片上。隻感覺手指發麻,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手指流了下來,我沒有感覺到疼痛,大腦一片的空白,我又驚又怕,玩了玩了,手指沒有了吧!我還沒有娶媳婦呢!
下麵包裝的幾個女工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我已經聽不清了,身體軟綿綿的,緩緩的向後倒了下去!朦朧中,感覺一個人飛快的跑了過來,把我摟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