莯宅占地大,地理位置相對偏僻,離正街比較遠。

我帶著無邪走的後山的小路,直接繞過了莯宅,去了另一條街的街道。

原本是想找一個旅館住下的,但這片街道的人早早的就關門了,連燈都熄滅了。

我們隻好回到莯宅附近,去找相隔兩百米的王伯伯家,他家與莯家相熟,我以前沒事的時候經常給他家小孫子補習,他認得我。

奇怪的是,常年在家從不外出的王伯伯,今天居然也不在屋裏,透過門縫往裏瞧,亦是一片漆黑。

我們今晚該不會要露宿街頭了吧,現在還下著小雨,就算想找個公園躺都不行。

“要不回莯宅?”無邪說道,“王姨還煮了飯,我肚子都餓了。”

“不行。”我一口否決,“王姨太古怪了,就算要回去,也得白天回去,不然我瘮得慌。”

無邪道:“再怎麼著王姨也是活人,總不能吃了咱吧?”

我道:“你忘了你三叔留給你的話了嗎,比鬼神更可怕的事情,是人心!”

“二叔和莯叔的事我們要查,但一個月都過去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無邪應了一聲好,接著說道:“你有帳篷嗎?咱倆今晚肯定是找不到住處了,搭個帳篷湊合一下吧。”

我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們哪兒還有多餘的錢買那些東西啊。”

無邪又問:“那你帶吃的了嗎?”

我又搖了搖頭,說:“上次去格爾木帶的壓縮餅幹還剩不少,你吃嗎?”

無邪撇了撇嘴,嫌棄道:“連續吃了大半個月的壓縮餅幹,現在光是想想,嘴裏就幹巴的要命了。我還是餓著吧,你想吃的話我不攔著。”

我把拿出來的壓縮餅幹重新丟進了空間,也嫌棄的表示自己不吃。

“熬著吧,咱又不是沒熬過。”

無邪道:“也是,反正有你在旁邊兒,也沒蚊子敢來騷擾我們。”

此時小雨停了,我和無邪漫無目的的走著,他看著天上被烏雲遮住一半的月亮喃喃道:“也不知道小哥怎麼樣了,胖子要明天才到杭州,王盟有沒有按照我的吩咐,把小哥照顧好。”

“給小哥打個電話不就行了?”我說道。

“對哦!”無邪突然反應過來,“我給小哥買了一部手機,正好試試他學的怎麼樣了。”

無邪的話音剛落,空氣中似乎彌漫起了一股期待和激動的氛圍。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從列表中找到了小哥的小黃雞頭像,點開記錄撥通了電話。

手機的屏幕亮起,顯示著等待接聽的畫麵,那隻小黃雞頭像在屏幕中跳動,仿佛在急切地表達著它的主人此刻的心情。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一道平靜而帶著無盡悠遠的淡然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一個簡單的“喂”字,仿佛是一曲悠揚的旋律,穿越時光的長河,瞬間讓人聯想出小哥的麵容。

清冷的麵孔如同深秋的湖水,靜謐而深邃。他的雙眸淡然如水,仿佛可以看穿世間的一切紛擾。

“喂,小哥,你在幹嘛呢?”無邪對著諾基亞手機屏幕笑靨如花,仿佛手機對麵的小哥能看見似的。

盡管那部諾基亞手機屏幕上的像素點隻能顯示出模糊的文字和圖像,但無邪的心卻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緊緊連接著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