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斷朝上方持續行走,風雪的規模便呈現出愈發增大的趨勢。
我們走了四個小時,還未找到隱藏於雪山深處的喇嘛寺廟。
這天氣是決不允許我們在外露宿的,所以我們加快了腳程,希望能在天黑前到達喇嘛寺廟。
汪陽毫無征兆地猛然扯下自己的圍巾,迅疾無比地朝我扔擲過來。我猝不及防,被那展開的圍巾猛然糊住了整張臉,一時間茫然不解,疑惑地看向他。
汪陽卻故作鎮定,佯裝全然看不見我那想要責罵他的表情,步履輕快而迅速地從我身邊跨步越過,徑直走到了我的前麵。
那凜冽冽的狂風凶猛吹起了他的黑色外套,那寬大的衣擺猶如一道堅實的屏障,擋住了大部分刺骨的寒風,我的臉終於不再那麼麻木僵硬了。
我看著汪陽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這個看似冷漠的人,其實也有著一顆溫暖的心。
在風雪中繼續行走了一個小時,積雪變得更加厚了,有某一瞬間,我感覺自己仿佛重新置身於長白山之中。
汪陽停下來腳步,他伸手指向雪山高處,讓我們向那邊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那裏的大雪蒙蒙中,隱約有一座隱在銀白中的建築。
一抹格外紮眼的紅色在皚皚雪山中顯得極為突出,那是寺廟的紅牆。
在那遙遠的雪山之巔,有一座古老而莊嚴的寺廟。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裏,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散發著神秘而寧靜的光芒。
雪山高聳入雲,巍峨壯觀。它的峰頂終年覆蓋著皚皚白雪,宛如一頂潔白的皇冠,高貴而聖潔。雪山的存在,讓人感受到大自然的偉大和神秘。
而那座寺廟,就坐落在雪山的懷抱之中。它的紅牆鮮豔而耀眼,與雪山的潔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寺廟的建築風格獨特,充滿了異域的風情。
我們五人走進寺廟,一股寧靜的氣息撲麵而來。
站在寺廟的庭院中,眺望著遠方的雪山,心中湧動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感動。那雪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守護神,默默地守護著這片心靈的淨土。
在這裏,時間仿佛靜止了,一切都變得那麼寧靜和美好。沒有塵世的喧囂和煩惱,隻有內心的平靜和安寧。
庭院中有三個火盆,一位老喇嘛佇立在大門前,仿佛專門等待著我們的到來。
他向我們走來行了一個禮,五個人,他的目光偏偏隻落在小哥身上。
“貴客從哪裏來?”
“從山外來。”
“貴客要到哪裏去。”
“到山中去。”
“貴客是要到山對麵村子裏去?”
“不,是到雪山深處去。”
這是西藏最深處的墨脫,大雪彌漫的喇嘛廟。廟裏有小哥丟失的記憶,廟外的三盆火爐是為他而燃。不知道當年的他是如何行走輾轉於風雪之中的。
我們被這個叫做德仁的喇嘛請進了寺內,他對小哥很是尊敬,卻又不會特意去逶迤。
我們圍坐在矮桌邊,喝著酥油茶,烤著火爐,這間屋子完全隔絕了外麵的寒冷。我們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被德仁喇嘛帶走的小哥。
寺院後方有一間屋子,據說是白瑪當年住過的屋子,也是那三日寂靜之處。
不久後,德仁喇嘛回來了,但小哥卻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