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域之外的那個世界,男人最看重的是酒色財氣,以及滔天富貴。
黑域內,則將這些發揮到了極致。
花魁遊街的時候,我跟著劉媽媽走遍了招花樓附近的每一個角落。
也見識到其他樓子裏的女子,是如何的生不如死。
比如前一秒,你直覺,或者是你感覺哪個女子,是被人玩壞的,下一秒,這個女子,就會被無情抹殺,被新人替代。
因此站在門前迎客的,永遠都是那些,年輕,稚嫩,看上去未經人事的少女。
而那些年老色衰,不能再侍奉人前的,亦或是患了重疾的女子,想想就知道下場淒慘。
打道回府的時候,我們是走的另外一條街。
這樣可以直接到招花樓後院兒。
走著走著,就有一個用薄紗遮住了重點部位,其餘都特別暴露的女子,來攔路。
“媽媽,可真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麼?叫奴家好生傷心。”
說著,這個女子還佯裝哭泣。
劉媽媽一看見她,臉色變得很難看,放開我的手,雙手叉腰,就開始罵街,“好你個紅靈,當初吃我的喝我的,還好意思跟二領主不清不楚,你滿黑域打聽打聽,在招花樓,有哪一個不是家世清白的?就你這樣得隴望蜀,想把所有的好處都攬自己的懷裏,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劉媽媽罵完街,心裏麵還覺得不過癮,搶過一個丫頭的籃子,就往紅靈身上扔。
籃子隨著劉媽媽的怒火加持,變成了一大捧鴨絨。
紅靈做著西施捧心狀,沒有躲開,鴨絨落到她身上,沾的哪兒都是,倒真有幾分,掉毛的鳳凰不如雞的既視感。
劉媽媽看見這一幕,都捧腹大笑,“哈哈哈,紅靈你活該,你瞅瞅你自己,衣服不是越穿越少就能當花魁的,就你那樣,倒貼都沒有人要。”
這話,不可謂不戳人肺管子。
對麵的紅靈聽見這話,嗚咽著哭了出來,也不管身上的鴨絨,拔腿就跑。
我這也才見識到,原來這裏的人,可以把平常的事物,都換種模樣,形態。
一行人看完熱鬧,也就沒再耽擱,提速往後院趕。
劉媽媽回到自己的地盤,才心裏踏實了。
“姑娘啊,以後有客至,你再去前頭應酬,平時呢,你就在這兒修身養性就好。”
劉媽媽一通吩咐下來,我就從單間換成了水榭。
那麼大空間,就我一個人住,我這還真有點發怵。
水榭外麵,就是跟這些地方隔開的河流。
這個時候,你甚至能看見河對岸的燈籠火燭昏黃的亮光。
我找了個軟塌坐下,沒由來的感慨起來,“誰能想到,招花樓還沒有翻新時,頭牌上的娘子,竟然都淪落至此呢。”
就在我這話剛落,嗖的一聲,一個小少年竟然從河對岸飛了過來,落到我跟前兒。
小少年手裏拿著折扇,穿得很是富貴華麗。
小少年有些輕佻的,用扇子撩開麵紗,刹那間,我就看見他紅的跟煮熟的螃蟹一樣。
隨後小少年整個人都驚慌失措起來,把扇子往我懷裏一丟,拿起麵紗就飛回對岸了。
我心想,這小少年,該不會是想拿這扇子當定情信物吧?
據我估計,他應該才十二三歲吧,怎麼閑來無事,跑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