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著在鳳棲宮發呆的寧歡顏,想起她這兩日反常的表現,開口問:“你跟新桐兩個人是怎麼回事?”
“我惹她生氣了。”寧歡顏悶悶地回答。
“那倒是難得見到你們兩個鬧別扭。”
此話一出,寧歡顏撅著嘴瞥了一眼太子,怎麼能這樣說風涼話。
“哥哥,你怎麼知道的?”
“孤昨日在軍營見到新桐了,到處拉著人跟她比試,像不知道累一樣。”
“那是她本來就喜歡在軍營練武。”寧歡顏嘟囔著說道。
“是啊,她是喜歡。”太子歎息了一聲,然後接著說:“可孤過去同她說話時,她瞪了孤一眼,這就不常見了吧?”
哥哥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自己連累了他?
那日的話,她剛說出口就後悔了,她不應該跟新桐說那樣的話。任何時候,她都不應該懷疑新桐對她的心。
所以這幾日,寧歡顏心裏也煩得很。
“歡顏想出宮嗎?”太子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句。
“啊?”寧歡顏不明所以,隻剩下驚訝。
“孤明日要去一趟衛國公府,歡顏想和孤一起去嗎?”
“母後她⋯⋯”
“母後那邊,孤會去說。”
“好。”
寧歡顏上一次去衛國公府還是上一世的時候,宋新桐受封將軍,衛國公府設宴。
那時候寧歡顏已經在待嫁中了,按理來說是不應該外出的,但新桐如此重要的時刻,她怎麼能不在?
於是,在母後那裏軟磨硬泡了很久,母後實在是煩得不行,隻好同意她去。
太子走後,寧歡顏一直在自己的庫房中翻找,想著給帶點禮物賠禮道歉。
找來找去,竟沒有一件合適的,新桐向來不喜歡這些金玉之物。
而寧歡顏這裏,最多的就是金玉之物了。
寧歡顏坐在地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公主為何歎氣。”冬佳從外麵走進來,陪她坐在地上。
“沒找到新桐喜歡的東西。”
“既然在宮中找不到宋姑娘的喜歡的東西,那明日奴婢陪公主去外麵找好不好?”冬佳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雖然她已經不是小孩了。
“好。”
自從上次寧歡顏夢到上一世的事情後,她每晚都想回到那個夢裏,她很想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尤其是自己為何會回到七歲那年?
可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回不去那個夢,她甚至再也沒有夢到前世發生的任何事。
剛把寧歡顏帶出來,太子就後悔了,為何沒有人跟他說過,女子在街市上是走不動路的。
有些攤位其實也沒有那麼吸引人吧!為何歡顏要在每個攤位上都停留一會兒?
他帶了兩個侍衛,兩個人手上都拿了很多東西了,可歡顏絲毫沒有停手的跡象。
當他試圖阻止時,歡顏說:“這些都是我要買給新桐賠禮的。”
太子剛到嘴邊的話,又被自己強行吞了回去,不過他怎麼有點不太相信呢?
比如,宋新桐實在不像是喜歡胭脂水粉的人。
下次一定不能再輕易帶她出宮了,太子在心中暗下決心。
而在寧歡顏的眼中則是,她自從回到七歲那年起,就再也沒有出宮好好逛過了,真的太想念這種感覺了。
路過一家藥材鋪時,寧歡顏四處尋找下一個要逛的鋪子的過程中,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祝姑娘?”寧歡顏試探性地叫道。
被叫的女子回頭,看到他們時,眼神中流露出驚喜。
“臣女參見⋯⋯”祝雲汐剛想行禮,被寧歡顏一把拉住。
寧歡顏附在祝雲汐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們是喬裝出來的。”
“雲汐知道了。”祝雲汐心領神會,分別衝太子和寧歡顏點頭示意。
“祝姑娘為何會一個人出現在這?”寧歡顏抬頭看著藥鋪,問道。
“雲汐是陪母親來的,母親正在裏麵同藥鋪掌櫃說話,我出來透透氣。”
原來是這樣,寧歡顏還以為是祝姑娘不舒服呢。話說她哥哥真的跟木頭一樣,這麼大半天了,連句話都沒有說,她真的無語。
上一刻寧歡顏還在腹誹,下一刻就聽到了她哥哥的聲音:“祝公子的病可還好?”
“多謝公子關心,已經好些了。”
什麼?祝雲舟又病了?她怎麼沒聽說?
等他們和祝姑娘分別後,寧歡顏才開口問道:“哥哥,祝雲舟什麼時候病的?”
“回家的第二日便病了,高燒不退,景平侯府請了許多大夫到府上。”
“怎麼也沒人告訴我一聲?”寧歡顏不滿道,這豈不是顯得她很不關心同伴。
“孤不知你這般關心此事,若有下次,孤定會派人告知你。”太子心中疑惑,歡顏不是一向不喜歡祝雲舟嗎?之前還打人家來著。
也不知道祝雲舟到底是個什麼病情,到現在也沒聽到有什麼說法?等下次碰到皇嬸,她一定要去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