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開信,寧歡顏就後悔了,這是什麼啊!什麼戰備描述,什麼作戰計劃。
確定這信不是送到崇福殿或者兵部的嗎?是不是拿錯了?
可這信的開頭是問姑母安啊,除了開頭那一行,通篇都是在寫與戰場相關的事,終於寧歡顏在信的最後,看到了一句:問公主安。
寧歡顏歡歡喜喜地打開信,越看眉頭皺得越深。
“母後,新桐都不想我,枉費我這般想她,哼。”說完,寧歡顏將信還給皇後,背過身去,雙手抱在胸前。
“這是怎麼了,嘴撅得這麼高?”皇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走至她的麵前,伸手將她扶了起來,另一隻手接過皇後手中的信。寧歡顏識趣地讓出了位置給皇上坐,宮人搬了一張凳子放到皇後娘娘身後的位置,寧歡顏坐了過去。
“朕知道歡顏為何生氣了,當年朕也有同樣的感受。”皇上一邊看著信,一邊點頭說道。
“嗯?”
“當年你母後去漠北寄回來的家書也是這般,甚至有更加詳細的作戰計劃。”
聞言,皇後娘娘白了皇上一眼,直接將信從皇上手中搶了過去。
“不願意看就算了。”
“朕何時說過這樣的話?遙遙寄的家書,朕每一封都珍藏了,是歡顏剛才說了嗎?”
不是吧,這都要甩鍋給她?父皇為了討母後歡心真是不擇手段!
“父皇!”她實在忍不住。
皇後坐在中間,看著眼前這父女倆的模樣,很難能忍住不笑。
從寧歡顏位置看過去,母後的笑容明媚,而父皇的眼神一直追隨著母後,他的眼底滿是愛意和歡喜,幾乎快要溢出來了。
母後的笑直達眼角,是真心實意的,所以如今的生活,也是她喜歡的,是嗎?
或許之前是自己想多了,寧歡顏在心裏說道。
“父皇母後,沈瑜妹妹的生辰快到了,兒臣能去她府上參加她的生日宴嗎?”
“自然是可以,但可別太貪玩了。”
“多謝母後。”
若是寧歡顏再小上幾歲,她大概會撲到母後的懷裏撒嬌,說不想舒姑娘當哥哥的太子妃,胡攪蠻纏也好,哭鬧也好,總歸是要把這件事攪黃。
可她如今已經不是幾歲的孩童了,不能那般任性妄為。
而哥哥那邊對自己婚事毫不在意,也是,他們都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如何。
就算寧歡顏實話實說,告訴他們未來的事,他們也不一定會相信,太荒誕了不是嗎?或許他們會說那隻是一場夢而已,夢裏的事情是當不了真的。
其實這件事若不是確實發生在她身上,她也不會相信,推己及人,她沒辦法用這樣的方式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那麼,就隻能用其他的大部分人都能接受的方法。所以寧歡顏要出宮一趟,去宣平王府。
若是直接過去又會顯得目的性太強,日後萬一有人將這些事聯係到一起,傳出什麼閑話,對宣平王府也不好。
又需要瞞著父皇母後,因而沈瑜的生辰是一個十分恰當的時機。
唉,這時候,她是有點想宋新桐了,若是新桐在,她還能多一個幫手。哪怕新桐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但新桐一定會陪她做的。
“公主近來像是有心事?”冬佳給寧歡顏遞上了一杯茶。
“嗯?”
“公主不像以前那般愛說愛笑了,還時常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