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夜雨隻見九道浮滿黑霧的鬼影跪於四周。
夜雨麵色一凝,右手旋即握拳。一道鬼影見夜雨戒備,忙解釋:“殿下莫要衝動。”
夜雨麵色稍緩,手拳未展。
“爾等何人……何鬼?”
最先解釋的鬼影右手一動,周身黑霧散去,露出本來的麵目。
昨日被夜雨擊碎的驚天動。
“這又是什麼操作?”
——_——hi
鬼門關下。
馮玉天抬頭仰望:“殿下,差不多是時候了吧。”
——_——這麼兩句也要我來分????
黃鳳樓前。
夜封天喃喃:“老不死的,你在等什麼?”
——_——得寸進尺是吧!
十煞台處。
為什麼十煞卻隻有九道鬼影呢?因為前麵說了呀,夜雨一掌把女醜打得魂飛魄散,所以沒了呀。
“一起走?”
夜雨似笑非笑問到。
“可以。”
“那就都起來!”
九道鬼影一齊站起身來。
夜雨正想打個哈哈,突然石台一陣晃動。
“怎麼回事?”
天煞孤麵色一沉:“是厲枯槐!”
夜雨已經取走短劍,沒了壓製,那枯槐登然暴動起來,一時間,飛沙走石,狂風乍起。
夜雨一聲冷笑,一掌拍在地上,數百米高的石牆破土而出層疊而起,重重地包住了那枯槐。
夜雨騰空而上,短劍在空中幾個旋轉,一個巨大“封”字便是印在了石牆上,牢牢地將枯槐又是封印壓製了起來。
——_——這還差不多
黃鳳樓前。
夜封天麵色肅凝,王氣已斷,鬼門關碑上三字已然黯淡無光。馮屍未出關,必有謀劃。
遠處十道身影,流光一般自頭頂掠過,墜入鬼門關。夜封天打算起身攔下,想了想,還是作罷。
——_——他奶奶滴誇不得你是吧
鬼門關下。
九道鬼影落入地麵,將短劍奉上。夜雨卻隻淩空,遠遠望著關下。
“九煞留下助馮屍,我走了。”
馮屍:“殿下?”
夜雨淡淡一笑:“上麵是我老爹,沒事。不過馮凶屍既然已經鬼氣成雄,便要記得下手留情,若真傷了家父,我不會那麼仁慈,事先聲明。放心,家父縱使已經煉道成逍遙,修功入神仙,也不會那麼輕易就傷著你。”
說罷,話了拂衣去。
——_——好好好,這樣玩是吧?
地處狹刀山的萬粒宗被破了。
穀氏一族一千七百四十七名族人,被那個熾君的一次全抓了。
外姓子弟,盡皆屠盡,無一赦免。
這日雨降地府鬼生台,熾君望向門外,不去注意杯中清茶浪蕩如潮頭。
這日,無晴長空萬裏有烏雲。
這日,地府門將十人去其八。
這日,驟雨駁然衝刷鬼生台。
熾君對於一批批衝上去送命於雨的下士無絲許憐憫,隻是麵無表情看著那一身淡紫長衫被鮮血染得近於黑色的老人漸漸走近。
五十步。
二十步。
七步。
“驟雨分飛穀清明。粟米仙人穀長老親至,葉雲玄有失遠迎啊!來人,給穀長老敬香茶。”
熾君躬身一請:“穀長老,請上座。”
穀清明望了望這位曾經的也是現在的天下第一熾君:“不必,我隻是尋人循因,還望熾君賤市薄麵。”
“前輩這是何話?在下一片冰心,盡在玉茶壺啊!前輩也不是三四十歲的孩子了,前輩盛名於何時來著?萬古時代?”
“杯茶不值一粒穀的窮荒時代,何價可言?”
“穀長老,今日,在我這裏,一杯茶,便值一粒穀。”
熾君雙手奉香茶,血瞳目含笑望清明。
“我若不喝?”
“清明既至雨紛紛,正是時令好殺人。”
穀清明望著這位前不久才一指斷生靈山劍癡彭發長、再斷矛作劍跟李見仙打個平手的殺神,良久一歎:“熾君說話算話。”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