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奕秋吸了一口煙，接起來，“言言。”
電話裏的人抽泣幾聲，“哥哥。”
“言言怎麼哭了？”戚奕秋聲音溫柔，透著濃濃的寵溺。
“哥哥今天你好凶，我被嚇到了，還以為哥哥不要言言了，還有哥哥送的花很漂亮，言言很喜歡。”
“……嗯。”戚奕秋的鼻音很重，像是有重重心事。
“哥哥今天會過來嗎？如果哥哥忙，不過來也沒事，言言很乖的。”蘇言希聲音帶著哭腔。
戚奕秋把煙在垃圾桶上按滅，扔進垃圾桶裏，他笑了一聲，“言言真乖，我明天再來看你。”
戚奕秋掛斷電話，回到車裏，蘇言希站在陽台上，看著揚長而去的車尾，眼裏滿是狠厲，他必須要快點動手除掉藺依，免得夜長夢多。
車頭的煙灰缸裏堆滿了煙頭，戚奕秋從未如此頻繁地依賴煙草，無論吸多少都壓抑不住煩躁的心。
戚奕秋的胸口發悶，隱約泛著疼意，戚奕秋不明白原因，每次他麵對藺依就會有這種感覺，他不喜歡被人控製心智，就算是蘇言希，他也能保持理智。
他發泄一般猛踩油門，等回過神來，車已經停在別墅門口。
劉姨看著戚奕秋的車回來了，歡喜地出來迎接，別墅裏燈火通明，戚奕秋不知為何，一踏進這裏，他的心好像突然寧靜下來了。
劉姨喋喋不休彙報著這段時間別墅裏大大小小的事，但都避開了藺依的話題，她很有眼色。
戚奕秋走進客廳，在沙發上沒看到人，之前藺依都是等在客廳，自己一回來，就像隻等著主人回來的小狗，迎上來蹭他的褲腿。沒看到藺依的身影，他心裏空落落的。
戚奕秋鬆了鬆領帶，“藺依呢？”
劉姨明顯有些怔愣，聽到戚奕秋問藺依，她像是鬆了口氣，“小路在臥室，回來接了宋醫生打來的電話後，就魂不守舍了，晚飯也沒吃，霍先生如果勸一勸，小路心許會聽您的話。”
戚奕秋徑直朝臥室走去，打開門房間裏黑乎乎一片，戚奕秋眉頭一挑，藺依平時睡覺都會給他留燈，就算戚奕秋不回來，藺依也會亮著一盞壁燈，因為他怕黑。
戚奕秋打開燈，走到床邊，沒看到藺依，戚奕秋掀開被子，床上依舊空無一人。
他眸色一沉，心裏有股無名的怒火燒起來，轉身進浴室洗了個澡，從床頭櫃裏找出一盒安眠藥，吞了兩片。
戚奕秋坐在床上拿著幾頁資料看起來，藥效起來，他眼皮沉重，把資料扔在床頭櫃上，躺著睡著了。
半夜，藺依的房門被人推開，房間裏的空調沒開，藺依瘦小的身軀蜷縮著，在床上拱起小小的一團。
藺依睡眠淺，他感覺有人掀被子鑽了進來，藺依剛要驚呼，就聽見耳邊低沉的聲音響起，“別怕，是我。”
戚奕秋的手從背後，緊緊圈著藺依的腰，鼻息噴灑在藺依的後頸，有些癢。
藺依心裏壓著塊石頭，回來之後接到了宋元的電話，宋元詳細詢問了戚奕秋的情況，藺依一五一十告訴宋元，他得出一個結論，戚奕秋人格分裂了。
因為之前落水對他的強刺激分裂成了兩個人格，所以才會有如此反常的表現。
宋元告訴藺依不能再刺激戚奕秋，隻能順著他，不然病情會更加惡化，一旦兩個人格互不相容，情況嚴重還會有自殺的傾向。
藺依不明白，宋元給他解釋，說一個殼子裏住了兩個不同的人，他也許有自己的身份姓名和年齡，宋元要求藺依觀察戚奕秋的行為，然後及時給他做彙報。
“放，放開我！”藺依扭了扭身子，嗓音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