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車停在了雲水街,讓人紛紛駐足觀看。
蘇白無視周圍人的打量,從車上將鬱北琛抱下來放在輪椅上。
巷子有些窄,車進不去,蘇白隻能推著鬱北琛往巷子裏走去。
“小白,是在這裏麵嗎?”
天快亮時,下了雨,巷子裏有積水,還有些潮濕,味道也帶著些腐敗氣味,很不好聞。
一些牆皮也脫落了,有些破舊,牆角處還有垃圾。
實話,鬱北琛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
哪怕他在鬱家不受寵,但為了麵子都是好吃好喝的待他,不敢給他氣受。
蘇白推著他慢慢往裏麵走,“對,在裏麵,我知道味道不好聞,忍一忍。”
雲水街是老街,住的大多都是老人,哪怕有城管和街道辦事處,有些東西也顧及不到。
鬱北琛垂下頭,將自己的嘴和鼻子藏進了衣領裏。
見他這模樣,蘇白停下腳步,來到他身邊,俯身將他抱在懷裏。
“馬上就到了。”
鬱北琛攬住他的脖子,嗅著他身上的梔子花香味,滿足的將頭搭在他頸窩。
冷銘就推著輪椅跟在身後。
這組合讓來來往往的人側目而視,甚至有些老人眼裏有些不理解,待他們走過後,議論聲就響了起來。
蘇白才不管他們怎麼說,帶著鬱北琛來到了中醫館。
與周圍的房屋相比,這中醫館好的不止一星半點,還飄著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兒。
李國生見門外有人,抬頭看了一眼又很快垂下頭。
可算來了。
再不來他就關門了。
“李老先生,我們來了。”
“嗯,來就來唄。”李國生站在櫃台前擺弄著草藥,不緊不慢的將它包裹好後,才轉身走過去。
“這就是你那位朋友?”
蘇白將鬱北琛放在輪椅上,站在他身側,手指撫著他的黑發,“嗯,對,我的男朋友。”
知道鬱北琛喜歡聽,蘇白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館裏有其他老人在拿藥,聽見蘇白的話詫異的看了一眼,然後急急忙忙的走了。
這什麼世道啊。
男人跟男人。
是他落後了嗎?
李國生倒是沒做出什麼奇怪的表情,目光一直打量著鬱北琛,看著他原本冷漠的臉因為蘇白的一句話就高興起來,還褪去了的冷意,就知,這倆估計是真的。
不過這不關他的事,他主要負責看腿。
“帶進去躺著,我看看他的腿。”李國生說完,往裏屋走進去。
蘇白抱起鬱北琛跟了上去。
躺在床上,李國生戴上醫用手套,看著身穿西裝的鬱北琛,語氣有些不好,“你讓我看他褲子嗎?把褲子給他脫了。”
蘇白也沒惱,上前將鬱北琛的長褲褪了下來,然後站到了一邊,拉著鬱北琛的手,安撫著他。
“乖,看完咱們就回家。”
“嗯。”蘇白在,他乖就是。
李國生走過來,手指在鬱北琛的腿上按來按去,表情有些嚴肅。
“若是車禍時治腿,這腿雖說不一定好全,但至少不會半癱。”
“現在裏麵的組織有些已經壞死,還影響了某些地方,要想治好,百分之十的可能性。”
蘇白能聽懂,皺眉:“能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