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以和泉厲謙那可怕的天賦,如果願意在大海上闖蕩幾年的話,肯定能成為響赫一方的強者。

在達羅感歎的同時,場上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一擊被擋的和泉績,沒再使出他那記拔刀斬,與和泉厲謙朝夕相處了好幾年的他比誰都清楚,那家夥擁有著怎樣的天賦。

所以…

和泉績才會如此的不甘心啊。

不甘心自己的平庸,平庸到父親死前要不放心到將家傳的劍館交給一個外人。

以至於讓如此天資卓絕的和泉厲謙,要因為劍館困頓在這個小島上,埋沒那驚人的天分。

……

場上,和泉績右腳在地上重重一踏,整個人瞬間飛出,拉到和泉厲謙的近處,並以一種以傷換傷的氣勢,不斷地與和泉厲謙交鋒。

和泉績也很清楚,如果再盲目使用【臨字秘·不辟】的話,和泉厲謙真有可能徹底適應那種速度,到時候就被動了。

所以下一劍,必須一擊製勝,而在此之前,必須逼迫對方露出破綻。

兩柄長劍被揮出殘影,發出清脆地碰撞聲。

比起和泉績,和泉厲謙更加年富力強,但由於身上的傷勢,兩人的白刃戰竟鬥得難解難分。

和泉績的策略奏效了,兩人的長刀在一次進攻中擊在一起,巨大地力道傳到和泉厲謙受傷的右臂,讓他的動作遲滯了一瞬。

“就是這個機會。”老練的和泉績抓住這個破綻,引刀而出,一道雷霆如同匹練一般綻放而出。

【不辟】

和泉績兀然在原地消失,下一瞬間,便出現在了和泉厲謙身後。

“我贏了,厲謙。”和泉績緩緩說道,接著將手中長刀向下一揮,將其上帶出的一滴鮮血甩出後,便引刀收回鞘中。

刀收入鞘的一瞬間,和泉厲謙身形為之一頓,一道從右肩斜至腰腹的傷口綻出血花,將素白長衣染透。

遭受重擊的和泉厲謙伏在地上,右手用長劍支著勉強撐住身子,這才沒有倒下去。

“輸了!!”

觀眾席上的桑尼若發出一聲哀嚎,那淒厲的語調仿佛恨不得是他挨了這一刀。

其他的觀眾也已經紛紛離席,仿佛這場世紀對決已經塵埃落定了一般。

“不,還沒有結束。”達羅看著場上,拄著劍緩緩站起來的和泉厲謙說道。

在達羅見聞色的感知裏,此刻的和泉厲謙便如同一隻絕世凶獸一般,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駭人的殺意。

“不會吧!!這個時候。”一旁的鈴木小姐看到場上宛若修羅的和泉厲謙,捂住了嘴,滿臉驚駭地說道。

她很清楚,進入第二個人格的和泉厲謙有多麼凶厲,當年那地獄般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放心吧,那家夥可沒那麼簡單。”

達羅發動見聞色將和泉厲謙牢牢鎖定,卻發現對麵身上的弱點還更少了。

這就說明,對方依舊保有理智。

聽到達羅的話後,鈴木小姐定了定神,但還是滿臉擔憂地看著場上的和泉績。

“果然,還是……”場上的和泉績轉過身看著和泉厲謙,神色冷峻,讓人看不出悲喜。

和泉厲謙沒有回答,支著的身體向前一個重重的踏步。

整個人化作一道白色罡風,消失在場地裏。

【我流·赫】

轉瞬之間,和泉厲謙已經出現在了和泉績身前,緊接著,一抹寒光如約而至,目標直指和泉績的咽喉。

速度竟不比和泉績苦練十年的拔刀斬遜色分毫。

砍刀這一幕後,達羅身旁的鈴木騰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好在,想象之中的畫麵卻沒有出現。

綻著寒光的長劍架在和泉績脖頸前就停了下來,隻差厘米便可以割斷和泉績的咽喉。

“師兄,也變得好強啊!”

“不過這幾年,我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啊。”

和泉厲謙輕聲說道輕柔的語氣仿佛消弭了渾身殺氣,充滿殺意的猩紅瞳孔也恢複成了往日的眯眯眼。

和泉績聽到和泉厲謙的話後怔了一下,麵色複雜的從嘴角裏擠出兩句話來:“是嘛,那就好。”

說完,和泉績仿佛釋懷了一般,周身的氣勢都卸了下來,將刀收回鞘中後,便對著一旁的裁判示意道:“我認輸。”

“額,好。”一旁的裁判和場下的觀眾們一樣,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隻是在聽到和泉績的話後,條件反射地應了兩句。

“我宣布,和泉績選手棄權,勝利者…”

“和泉厲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