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暴曬,荒漠一望無垠,唯一的綠色是幾隻仙人掌。
天空盤旋的幾隻禿鷲飛下,大快朵頤著腐爛的屍體。
這裏是一片位於黴國和墨國交界處,黴國警察管不到,墨國警察不敢管的違法區域,被外界譽為“上帝的墳墓”!
這片違法區域內有著許多黑惡勢力盤根交錯,還有著許多邪惡組織的爪牙遍布、延伸,人類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和各種各樣的罪惡在這裏滋生,血腥、恐怖和死亡在這裏蔓延。無數凶神惡煞的青壯犯罪分子在這裏沉淪、墮落,無數身世淒慘,因為耳濡目染而走上歪門邪路的婦女和小孩在這裏遊走、交流甚至是協同犯罪,密謀著駭人聽聞的犯罪。
這裏沒有道德規範,更沒有法律約束,這裏沒有良知和善意,這裏沒有任何人類思想的幹淨善良的一麵,暴力、毒品、性就如同汲取了充沛水源的樹木一般,在這裏茁壯成長,成長為參天大樹,而後綠樹成蔭。
人性的醜陋一麵在這裏展露無遺。
隻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這裏——無法無天!
“加油,加油!”
“站起來,打她腦袋!打死她!上啊,莫娜!”
“老子可是在你身上堵了一千塊的,別輸了!”
···
上帝的墳墓。
某個打黑拳的地下拳擊所中。
一座布滿鐵鏽的死亡八角籠內,有兩個小女孩正在打擂台,這兩個小女孩年齡一樣,都是十二歲,但是體格卻相差懸殊。其中一名有著稀罕的緋紅頭發,以及更為稀罕的灰綠眼眸的小女孩已經滿臉是血,神色頹然,左臉的眉骨部分已經腫脹得像是一顆核桃,右眼的眼眶也被打裂開來,鮮血直流。
緋紅頭發的小女孩奄奄一息了,卻沒有裁判喊停,沒有教練要求中場休息。
一旦進入了這座死亡八角籠,那便沒有勝負,隻有生死!
緋紅頭發的小女孩被打得頭破血流,接近死亡邊緣,卻依舊擺著拳架,因為她的“父親”正在台下看著他,是那些下了注的,搖旗呐喊的人之一。
她害怕死亡,更害怕那位“父親”。
台下的觀眾在叫嚷著、助威著,嘴裏噴出粗俗的辱罵的話,大口大口地喝酒吃肉,將擂台上兩個搏殺的小女孩的痛苦當做自己快樂的源泉,用兩條鮮活的生命來賭博,不出人命絕不罷休。
除此之外,台下還坐著許多和八角籠中兩個對壘的小女孩一樣,等著上場打生死拳的小孩子,小孩子們都是一副神情冷漠的樣子,對這種場麵已經司空見慣。
也許死亡才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吧...
八角籠內那名緋紅頭發的小女孩還在頑強抵抗著,但是她搖搖晃晃的身形,緩慢的出拳速度以及像是沒吃飯一樣的拳頭已經出賣了她的身體狀況,而她頹然的神色和時不時露出的病態笑容則顯示出了極其不穩定的精神狀態,這個小女孩已經黔驢技窮,筋疲力竭了。
出於仁慈,緋紅頭發小女孩的對手,那個十二歲就壯得像頭牛似的另一個女孩,用力揮出一記上勾拳,打在了緋紅頭發小女孩的下巴上,將她一拳打得口吐鮮血,後仰倒地。
緋紅頭發的小女孩在倒地的瞬間笑了笑,心想終於能夠結束這摧殘著精神和身體,漫長而折磨人的比賽,結束這無比悲慘的一生,終於能夠死了...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直至漆黑一片。
“廢物!老子當初在黑市就不該買你!”
“艸!浪費老子的錢!”
“要是下一場還不能贏,老子就把你的屍體扔到荒郊野外!”
一名滿身怪異文身,一張臃腫的臉上長滿絡腮胡的肌肉男,對著個被關在小小鐵籠內的緋紅頭發小女孩辱罵、叫囂著,時不時還吐上兩口惡心的濃痰。
然後他似乎是還不能消氣,於是用那雙布滿青筋和注射針孔的雙手抓著鏽跡斑斑的鐵籠劇烈搖晃起來,怒吼著。
“老子要餓你幾天!害老子輸了錢,別想吃飯!你個狗娘養的臭婊子!你是個本來就應該死掉的雜種!下一場比賽再輸,老子就把你的肉給一刀一刀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