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台東區。
淺草寺。
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但是今天風和日麗,所以...是個殺神的好日子!
一位身穿火紅色櫻花和服,戴著白色笑臉麵具的女子緩步行走在百年老街——仲見世商店街上,腦後梳著的栗色高馬尾搖搖擺擺,兩條長袖如兩條長蛇淩空遊移,身姿曼妙如一枝抽芽的柳條。
女子行走間,腳下的木屐在長達250米的街道石板上敲擊出“嗒嗒嗒”的清脆悅耳聲。
一位頭發蓬亂,嘴裏叼著根泛黃雜草的和服男子正在老熟人攤主那裏購買“人形燒”,製作人形燒的鐵板上散發著濃濃的紅豆和麵粉味,滋滋作響,風一吹便飄香十裏,令人垂涎三尺。
一陣令人舒爽的清風刮過,卻是令和服男子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以及...濃鬱的殺氣!
和服男子驚覺不妙,如芒在背,迅猛將頭偏向街道另一頭。
火紅色櫻花和服女子不急不緩地行走著,那副白色笑臉麵具下是一雙充滿殺氣的淩厲眼眸,懾人的目光就如同兩柄浸染無數鮮血的大刀,將整條街道一分為三,而中間的那部分隻站立著那位正在購買人形燒的和服男子孤零零一個“人”。
“嘖,來了個超級麻煩的家夥啊...”
和服男子吐掉了嘴裏叼著的雜草,在攤販老板驚訝的目光中一口吞掉了一整份“人形燒”。
此時,一道雷電悄無聲息地降落在和服男子身後。
“讓我先來試試對方的身手吧,我可是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雷神佐助興奮地舔了舔嘴唇,“況且現在可是這家夥主動找上門來的,我們就不用忍受‘和平條令’的約束了!”
和服男子伸出右手,擋住了躍躍欲試的佐助,搖了搖頭,神色凝重道:“還是交給我吧。”
佐助不滿地撇了撇嘴,還想要開口繼續商量一下,和服男子的身形卻早已飄然遠去,隻輕飄飄丟下了一句話——“你不是她的對手。”
佐助頓時渾身戰栗,冷汗直冒,此時此刻才正式打量了一番那位緩步走來,腦後馬尾和長袖飄搖的火紅色櫻花和服女子,似乎出現了幻覺,看見對方的背後有著自己無數同類的虛像,而祂們無一例外都在痛苦哀嚎!
這位神秘女子的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就連神明都感到恐懼!
佐助咽了咽口水,身形立即化作一道雷電竄上天空,避免被接下來絕對驚天動地的大戰給波及。
和服男子站在距離火紅色櫻花和服女子三米開外的地方,禮貌性笑眯眯問道:“是來這條街道參觀的嗎?需不需要向導?”
唐燕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按住掛在腰間左側的那柄漆黑太刀,嗤笑一聲:“我隻需要你的命。”
和服男子歎息一聲,攤了攤手,道:“真是遺憾,我可沒那麼大方。”
刹那間,狂風大作,將這條仲見世商店街兩側的店鋪招牌和遮陽傘等物都胡亂地吹上了天空,許多製作食物的器材也不可避免地被殃及破壞,街道上的遊客們更是被吹得發絲淩亂、睜不開眼,連站都站不穩了。
狂風瞬間而起,又驟然消散,沒有人發現街道上已經少了一男一女。
···
劉默和蘇櫻今天老老實實地待在了酒店,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玩都玩累了。
劉默四仰八叉地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欣賞著頭頂那幅百看不厭的浮世繪,記述的是島國古代平民生活的畫麵,神態各異、栩栩如生,畫中的車馬等景物呼之欲出,仿佛要走出畫中一般。
思緒悄然一轉,劉默想起了前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情,想要從其中找出點蛛絲馬跡。那個叫做傑克的恐怖分子化身為使徒對他出手,可惜對方被一個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給一刀劈了,沒能問出半點有關其背後神明的事情,事後那位神秘女子也神不知鬼不覺地瀟灑離去,就如徐誌摩的詩句一般: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而且那個神秘女子居然能夠驅使蘇櫻的黑櫻太刀!看起來還絲毫不費吹灰之力。要知道黑櫻太刀上可是有著“血契”這種強大的禁製的,除蘇櫻以外的人在接觸的時候哪怕隻是產生了“使用”的想法,都會被強大的能量給震飛開來,可是那位神秘女子就那麼輕而易舉地一刀劈了出去,葬送了那隻速度奇快的使徒,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劉默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一直就思考著前天發生的這麼一件事情,如同將一塊肉脯咀嚼到了食之無味的地步卻依舊在賣力咀嚼。
“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逢山開山,遇水開水,下次再見到的時候就死纏爛打拖住那神秘女子仔細問問就是了。”
劉默安慰自己一句。
咚咚咚。
清晰的敲門聲響起。
“來了!”
劉默回應一句,穿上酒店房間提供的一次性拖鞋就急匆匆趕去開門。
蘇櫻站在門口,上身穿著一件無袖牛仔外衣,內搭一件用許多顆亮晶晶的小水晶組成貓咪腦袋圖案的貼身長袖T恤,下半身是一件牛仔短褲,一雙粉紅色條紋的白底過膝長筒襪以及她最鍾愛的黑色馬丁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