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荷上完課，從學校回來。
她見老伯自己一個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抽著煙，便問了句：“老伯，常老師還沒回來嗎？”
“回來了。”老伯吐了口煙，“正跟她男朋友在廚房裏麵煮飯呢。”
“哦。”林芳荷立馬懂了。
老伯笑眯眯地說，“林老師，在這兒陪我坐坐吧，就別進去打擾人家小兩口了。”
林芳荷低笑了聲，走到老伯身旁的小板凳坐下。
“行，我在這兒陪你聊聊天。”
老伯抽著他的竹筒水煙，煙霧繚繞，看不清眼裏的情緒。
氣氛沉默半刻，林芳荷問：“老伯，有個問題一直沒問你，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沒找個老伴一起生活？”
聽到這個問題，老伯頓了頓，傷感的情緒一下湧上心頭。
他又吸了口煙，過了許久，才開口回答她的問題：“我有老伴，不過五年前因為癌症去世了。”
“抱歉。”
林芳荷為自己勾起了他的傷心事感到十分抱歉。
老伯笑了笑，說道：“沒關係，不知者無罪。”
林芳荷為了讓他不那麼傷心，沒再繼續問下去，隻是靜靜地陪著他坐在門口。
但老伯卻有意想要跟她聊，似乎這樣便能讓自己釋懷。
“她是胃癌，晚期的時候疼得特別厲害，看著她每天活得那麼辛苦，我什麼都做不了，就連藥都買不起給她吃。”
“她走的時候，我本來也想就這麼跟著她去的，但是她說，讓我替她好好地活下去……”
老伯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再也說不下去。
林芳荷聽著，心裏很不是滋味，想要安慰，卻不知該怎麼說。
“老伯……”
“這五年，我也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了。”老伯側頭，往屋裏看了眼，“隻不過，看見他們感情這麼好，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羨慕。”
林芳荷徹底沉默了。
“楊隊長，你行不行啊？”
常念站在旁邊看著楊旭，本來她準備生火來著，但他不讓，說是危險。
結果，生了十分鍾，火沒生起來，還把自己的頭給紮裏麵。
常念實在忍不住，一把將他拉開。
“還是我來吧。”
她坐下，熟練地拿了些幹枯的稻杆放進去，然後用打火機點燃。
不到一會兒，柴火便生起來了。
楊旭看著，一臉受挫。
“我在這裏生活了一個多月，這些事情做起來自然要比你熟練。”
“是我沒有掌握到生火的要領。”
他說話時，帶著一絲愧疚和委屈。
常念笑著安慰：“不怪你，快去洗鍋做飯吧，我在這裏給你看火。”
楊旭輕歎一聲，應道：“好。”
良久，林芳荷進廚房查看他們倆做飯的進度。
“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吃飯啊？”
常念幫著回應：“快了快了，還有最後一道菜。”
林芳荷：“那我先出去擺好桌子。”
常念嗯了聲，然後走到楊旭身邊，拿紙巾給他擦了擦臉上的汗。
林芳荷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糧。
她就不該進來，進來說完話也該趕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