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委屈的情緒愈發濃烈，不停地在他懷裏掙紮，使出渾身力氣將他推開。
“不是想跟我分手嗎？”
“不是說要把我推給別人嗎？”
“那你現在親我又算怎麼一回事？”
說著，常念的眼淚完全不受控地流了出來。
楊旭心疼地看著她，等她發泄完，上前緊緊地抱住她。
“對不起。”
他後悔了！
常念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賭氣地說：“不接受。”
楊旭眼眶也紅了，掌心輕輕撫著她的頭，嗓音低啞：“念念，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
“還想分手嗎？”
“不想了。”
回答這句話的時候，他雙臂明顯收緊了幾分。
常念將頭埋進他胸膛，聲音悶悶地埋怨他：“為了讓我媽鬆口，我嘴皮都說破了，你居然要跟我分手！”
“對不起。”
“哥哥看到新聞的時候，也轉變了態度，希望我跟你分手，我都堅持沒有放棄，你居然想放棄！”
“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之外，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常念緩了下情緒，抬起頭，紅著眼睛問他：“楊旭，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重要嗎？”
楊旭內疚不已，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水，解釋：“正是因為你在我心裏很重要，所以我才不想耽誤你。”
他繼續道：“昨天犧牲的那名隊員，出警前高高興興地給我遞了結婚報告，說他求婚成功，下月初八辦婚禮。”
常念聽著，腦海裏能夠想象得出這一喜一悲的畫麵。
真是世事難料！
楊旭深深地歎了口氣，又說：“今天，我看著他未婚妻在他遺體前哭得傷心欲絕的樣子，我心裏害怕，我怕有一天，你也會經曆這些。”
“可這也不是你放棄我的理由。”常念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在我喜歡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念念，我……”
“你要是現在還想著分手這件事，我可以成全你。”
他立馬否認：“沒有，我現在不想了。”
“真的？”
“真的。”
常念哼了聲，幽幽地說：“我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要是下次再跟我提分手，我絕不會挽留。”
楊旭將她攬回懷裏，下頜抵在她頭頂，十分肯定地保證：“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你最好不會。”常念撇著嘴，“就因為你，我連飯都沒吃就跑回來了。”
楊旭眉頭輕蹙，把她從懷裏拉出來，“你還沒吃飯？”
“在高鐵上隨便應付了一點。”
“想吃什麼？”他牽上她的手，“我帶你到這附近吃點兒。”
“你在當值，能走得開嗎？”
楊旭扯了扯唇，說：“沒事，我跟何錦鳴報備就行。”
常念默默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背在身後，不讓他牽。
雖然已經說清楚，但對於他冷落了她一天這件事情，她現在還過不去。
楊旭低眸，看了眼殘有餘溫的掌心，無奈歎息一聲。
自知理虧，不好說什麼。
回到消防大隊門口，常念開口說：“你進去吧，我哥在前麵等我。”
楊旭往遠處看了眼，瞧見那個數字的車牌號，他點了點頭，“到家給我發信息。”
“才不。”
常念傲嬌地轉過身，朝著常曄的車走去，最後丟下一句。
“等我心情好了再說。”
楊旭彎著唇，注視著她遠去的背影，等她上了車，他才轉身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