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棗點頭：“對。是我沒做好，我有責任。”
“你要是懷著這樣的想法那可不行。”丁立安慰著她，“你把重心都放在治沙和種樹上了，供銷社對林場的作用是巨大的。商場不代表整個供銷社。你完全沒必要自責。”
“我剛工作時在門市部當售貨員，那時候我就在想，我要把它做成全縣最好的門市部。”
“難道現在它不是全縣最好的基層供銷社商場嗎？”丁立反問她。
她搖頭：“隻能說是還沒有關閉的商場而已。是時候整理一下了，這幾年不知是怎麼了。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反而拖累了商場的發展。”
“準備怎麼做，我洗耳恭聽。”丁立想聽聽她的想法。
“方案嘛……”潘小棗眼神突然變得狡猾起來，“還得請沿海地區具有豐富經驗的供銷社前輩您來指導唄。”
“哈哈！”丁立笑著躺進最近丁守晴給他買的搖椅裏，“找我，你算是找對人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改製是大事。供銷社到底屬於林場管，你先向羅書記彙報情況吧！我不亂表態。你要覺得方案不可行，我再給你當參謀。”
上頭剛開完會，村裏就傳出要賣供銷社商場的流言。一天天的，連老大娘都跑到商場來撿便宜：“商場是不是要處理東西？”大有隻要便宜，就把商場東西搶購一空的感覺。
但凡是有便宜可占的事情，任誰都不會放過，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也架不住流言傳得滿天飛，弄得供銷社裏人心惶惶。曾芹才應付完幾個大娘，調頭就往財務室走，逮著李小梅問道：“李科長，你聽到什麼風聲了嗎？”
李小梅一臉茫然：“沒有呀，這到底是咋回事呢？”
此時的林場會議室裏，潘小棗正在向林場班子彙報昨天開會的內容，羅根生等人臉色有些沉重。畢竟一直以來寶成林場供銷社都有利潤，還安頓了好些家屬在裏頭工作。優化資產是好事，身份置換倒是讓人擔心呐。
張國明把大家最擔心的事提了出來，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羅根生道：“啥時候要完成呢？”
“最快年底完成，最慢明年上半年吧。”潘小棗傳達了會議上的內容。
“這麼快？”
“是呀，現在都講究時效。”潘小棗昨天睡前理了下思緒，優化資產最好的方法是將有人承包商場或合營。成立專業合作社，與農產品科技發展有限公司一起並入改製後的供銷社；由供銷社統一管理。
羅根生踱來踱去：“這樣吧，我明天到鎮裏去一趟。問問書記、鎮長的意見。小棗，要不咱們找個人把曹主任請回來商量商量？”
這話太合潘小棗的心意了，她太想知道鐵路上現在是什麼情形了。
時隔兩月，丁守望和阿廖莎在工作上配合得相當融洽。他倆的觀點也驚人的相似，阿廖莎曾驚訝地問道：“丁老師，為什麼你的理念這麼先進，你留過學嗎？”
丁守望搖頭：“我們家哪有條件送我出國，不過，我有一個博學多才的爸爸，還有一個非常能幹的媽媽。”
“你這是在向我介紹你的家庭嗎？”阿廖莎頑皮地問道。
丁守望愣了，他說這些不過是為了詮釋她的問題而已：“我以他們為驕傲，我是他們的兒子，所以理念比較先進吧。”
阿廖莎有些失望：“那你是否能為我多多介紹他們呢？”
她的中文說起來有時候文縐縐的，聽上去很有意思，丁守望手指著寶成林場的方向：“我的家就在那邊，那裏曾經是一片沙漠。我的父親和母親，努力了大半輩子，把那裏變成了一片綠洲。”
“天啦！”阿廖莎捂住嘴，“他們竟然做了一件這麼偉大的事情。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這算什麼，我們修建的這條鐵路，也是專門為我的家鄉定製的。”丁守望在美麗的異國姑娘麵前感到非常自豪。
阿廖莎用崇拜的眼神望著寶成林場的位置：“我可以去看看那片綠洲嗎？我真的很想去。”
丁守望為難了，他有點恨自己這張嘴，多什麼嘴呀，現在可怎麼辦，他應該拒絕還是答應呢？
黃秋浩高一腳低一腳地來了：“小丁，休假通知來了。下周起大家輪流休假，你打算什麼時候休？”
“真的？那太好了。我家住得近，我先休息吧。然後我回來值班，讓大家放心休假。”
“你帶我一起回去好嗎？”阿廖莎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著她期盼的眼神，丁守望不得不答應了：“好吧！”
隨後他又和黃秋浩說道：“師父，你也去嗎？”
“行！那我就豁出老臉，到徒弟家去休個假。”黃秋浩二話沒說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