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月好似是不懂這些,懵懂發問:“為什麼不能拖啊真君大人?難道不是時間越長,凶手才會自露馬腳嗎?”
“這次的凶手與常見的不一樣,誰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會是什麼。而且,他現在應該還在醉仙樓裏,誰是下一個目標,或是他殺到這裏就結束,沒有人說得清楚。”季翎大抵是因為擔心她,因此將話說得很清楚。
末了她還補充道:“凶手如果是無差別殺人,那麼整個醉仙樓裏的人就都會成為任他選擇的目標,你我亦在其中。”
所以她才說,這件事隻有盡早解決,否則一旦真的都往最壞的方向發展,她封鎖醉仙樓的意義便不再有,這裏就會成為煉獄一樣的存在。
聽到她的話,尋月本來要為人沏茶的手突然一抖,茶水灑在了桌子上。
她連忙去擦,一邊擦還一邊道歉:“實在抱歉真君大人,我並不是故意的……”
季翎看著她慌亂的動作,心中感慨萬千,麵上卻隻是甩了甩手讓她離開。
倒不是她嫌棄尋月什麼,可現在看來尋月確實是個膽小的,許多事暫時都還做不好,應當沒有膽量去做別的。
更何況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其實此時留在醉仙樓中的大多數人都清楚,沒有人站出來挑明隻是為了不成為那個凶手的下一個目標。
沒有人說凶手殺了司停柏之後就不會再殺人,也沒有人說凶手會殺幾個人。
如果是逐個擊破,那整個醉仙樓就與嗜血的囚籠無異。
越想越頭疼,季翎揉了揉生疼的眉心,終於準備和衣而眠。
此時的她還沒想到,自己隻不過是睡了這一覺,居然又生出了許多事。
次日她睡醒的原因不是自然醒,而是廂房外的尖叫聲。她心下暗道不好,急忙換好衣服出門,去到尖叫來源,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剛一到場便倒吸一口冷氣,隻見林柯正倒在血泊中,與昨天司停柏的死法所差不多,儼然是一個凶手所為。
回想起昨天司停柏屍首的特別之處,季翎看向了林柯的衣服,並無明顯水漬與異味,且不像被人換過的樣子。如此也可證明,凶手殺害林柯時應當相當幹脆利落,不似折磨司停柏那般,反複威脅看著人一點點淪落。
很快林柯的廂房外就聚滿了人,大家看到真的如自己最壞的猜測那般又死了一個人,紛紛要求季翎撤去結界,讓自己離開。
“如果我撤掉結界,凶手離開醉仙樓,你們誰負責?”季翎冷聲道,“而且你們能保證自己離開了醉仙樓,就一定不會被凶手殺了?雖然你們貪生怕死,但是怎麼樣存活的概率會更大,應該能算得明白。”
她接著說道:“更何況林柯與司停柏共同參與過當年的事,此事大家都清楚,既然你們不曾參與當時的事,此刻又何必擔驚受怕的。要真說擔心,譚宮意應該比你們誰都害怕。”
正如季翎所說,譚宮意在聽到是林柯死了之後,怎地都不敢踏出房門,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