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翎被他這副樣子鬧得厭煩，不由冷了臉問他想做什麼，自己沒那麼多時間去擔憂誰。
她的任務從始至終都很明顯，抓住凶手給所有人交差，然後離開這裏，這就是她唯一需要做的事。至於心疼譚宮意什麼，她不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
甚至在她看來，如若自己不是背負著要查明真相的責任，她根本不會願意救譚宮意。可現在如果不是要保護著譚宮意，她連一絲精力都不願分與他。
這種肮髒之人，就該爛在無人關心的溝壑裏，一輩子發爛發臭。
“你必須救我！”譚宮意毫無形象地嘶吼道，“如果我死了，你隻會被千夫所指，人人都會怪你怎麼沒有保護好我這個證人，連著死了三個人，你以為你的名聲又會好到哪裏去！”
或許真是太過擔心，他竟在季翎眼前落了淚，那淚沾上了血，讓季翎不得不為之側目。可即便是看到了，她也不會過多在乎，譚宮意的死活從來不是她該操心的事。
她毫無負擔地離開了譚宮意的房間，徒留他一人在房間裏哭嚎，讓季翎回去救他。
可季翎現在哪有那麼多心思放在他身上，她快步走向方如歸的房間，去找人打探出更多的事。
方如歸似是早知道她會來，桌案上倒好了她的茶，等她拜訪。
“看來今天是又出了什麼事，不然真君大人不會這麼著急來見我，”方如歸還將自己麵前的高糕點往你眼前推了推，“讓我猜一猜，應當是林柯死了吧。”
“看來譚宮意的叫嚷聲確實是大，讓你也聽見了，”季翎坐在他對麵，吃著人推過來的糕點，“林柯的死對大家影響不小，那麼方老板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方如歸看向季翎的眼神中充滿嘲諷，嘴邊的笑也成了諷笑：“我能說什麼？還是說真君大人希望我有什麼想法，林柯的死除了會讓我覺得罪有應得，再無別的想法。”
“看來你確實恨他們，”季翎輕笑，“那麼方老板，你會不會就是這個凶手呢？”
“真君大人，我連這個房間都沒出過，又如何能殺人呢？”
他唇邊的諷笑愈發明顯，似是對季翎如今的行為愈發看不上。
“不一定是你本人去做，也可以買凶殺人，”季翎與他直視，步步追問，“方老板的醉仙樓傳言可是日進鬥金，應當不會出不起這買凶的錢吧。”
“那要是按照真君大人的話來說，昨天真君大人知道這些事後，應當也是憎恨他們的，那麼真君大人又要如何去證明自己並非殺害林柯的凶手呢？”
季翎深知人這是在讓自己陷入自證的陷阱，可她還是應答：“兩次凶手手法相同，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做到那一模一樣的死法呢？”
“這誰說的準，大人名聲在外，學個七八自然是可以的。”
“方老板，你有些強詞奪理了，”季翎喝著他沏好的茶，笑聲雖低可聞，“難不成現在方老板還想把這頂帽子硬扣在我的頭上不成？”
“我也隻是提出這樣一種可能，畢竟這些事還很難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