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看顧知行沒有說話,還以為他還沒有聽明白。仍誤會自己是看在四哥的麵子上才把商路教給他的,就接著說道,“這樣吧,這硫磺的價格我已經和薛老板定好了。以後,這個價格你要能給我,而且要優先給我供貨。其他地區的價格你隨便定,這樣總可以了吧?”
顧知行回了回神兒,意識到自己愣住了,連忙說道,“九殿下言重了,當然按您說的辦。謝謝您的心意,顧某人明白的。”說著,拿起酒杯,要向九殿下敬酒。
“那就好了,顧公子,不必客氣。”九殿下推辭道,他知道顧知行一向不怎麼喜歡與人飲酒應酬。
“殿下,顧知行,小字 懷之。”顧知行下意識的打斷了九殿下的好意,他不喜歡九殿下總是顧公子、顧公子的稱呼他。他覺得,在共同經曆了這一次出行後,他們的關係不應該再用“公子”這樣的稱呼了。
“哦,好吧,懷之?”九殿下從善如流,立刻改口道。“懷之,你不是不喜歡與人飲酒應酬嗎?我不是拘禮的人,你不必勉強自己與我應酬。隨意就好了。”
“與你飲酒,不算應酬。”
......
九殿下記不住都聊了什麼,隻是記得兩人聊了很久。他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又說什麼過分的話了?沒有,還好。他記得最清楚的一句是顧知行說的,與你飲酒,不算應酬....之後,周圍的環境好像都變了,說不上是嘈雜還是安靜,隻覺得周遭的人們都不知去哪裏了,好像隻有他和顧知行在篝火前,飲酒談笑。
他望望夜空的星,那樣明亮,又看看顧知行的眼睛,也那樣明亮。也不知道一個人是怎麼擁有那樣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就像你眼前的一汪清淺的泉,澄澈明亮,卻又像夜空裏的星,那樣遙遠,好像告訴你,這澄澈明亮,你是無論如何也夠不著的。
不知是酒精作祟,還是環境使然,顧公子的臉怎麼泛起紅了,對了,他就愛臉紅,在那個食肆的時候,那食客大哥調侃了兩句他就臉紅了。原來顧公子也不似外表那般冷傲疏離,顧公子,啊,不對,我可以稱呼他的字了。懷之,懷之,不過不順口啊,說不好會說成,“壞子兒”,嘿嘿,這可不能讓他聽見,不然說不定要惱了。
九殿下今天起得晚了些,畢竟這些天的忙碌,辛苦非常。幾個侍衛也沒有打擾他休息,等著他醒來。聽到他起身,外麵已經有人端進來洗漱的用具和熱水。
後續收尾的事宜已經基本料理好了,此時,他們成功剿滅拜火教的捷報早已送到都城,此刻恐怕已經在朝中傳遍了。一行人已經出來半月有餘,此時要準備啟程回朝了。
一行人收拾行囊,準備車馬,準備回京。沿途的風光不再吸引他們了,有些侍衛歸家心切已藏不住了。他們和家人已經分別了好久,他們正急切的想與家人分享這段故事和經曆。
九殿下因為要與侍衛一起將包家父子和幾個拜火教的骨幹人員押解回梁都,選擇了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