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顧知行說道，“馬上就結束了。”
果然，不一會兒，四皇子便宣布了結束。又說道，明日還要朝會，各位早些回去休息，過些日子就是年關了，還會有宴會聚餐，這些日子還要打起精神，不能怠慢放鬆。大家應著，便起身喝掉杯中酒，結束了今日的晚宴。
顧知行第一時間就和九殿下告辭，離開了大帳，正好離開那個熱烘烘的封閉環境，散散身上的熱氣。正走向自己的寢帳，一個高大的人影跟在身後，他也沒有察覺。
那人拿著一件長袍，緊著走了兩步，趕上顧知行，在他身後的時候，展開長袍，披在他的肩上。
“知道你嫌熱了，想散散熱，但是這裏不比京城。”
顧知行身體本能的閃躲了一下，又回頭看個究竟。原來是四皇子正笑著看他。
“知道你嫌裏麵熱，但是這裏是邊疆，夜裏很涼，和京都的天氣不一樣。你還是披上吧。”四皇子溫和的說道。
“.....”顧知行沒有回答，隻是點了一下頭，自己將長袍整理了一下。
“這次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四皇子接著說道，“我給你領路吧，你的寢帳我知道。”說著便引領著顧知行，朝軍營裏麵走去。
此時夜已深，月光如水銀般灑下來，驅散了夜的黑。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邊關的軍營中。
“你能來，我很高興。”
四皇子無意識的重複著。
顯然，此時的四皇子已有醉意，雖然話語還算清晰，但是已經失去了平日裏嚴謹的邏輯和嚴肅的語氣，還有不苟言笑的表情。
“你知道嗎，下午，下午，把我嚇壞了。那馬要是把你摔壞了，我，我....真不知，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四皇子已經沒有正常的語言邏輯，開始自顧自的說。
“四殿下，我雖然不是大梁的子民，但是這些年，大梁給我諸多庇護，使我免受亡國流離之苦。今日做一點事，我應該的。”顧知行說道。
“況且，我也不是白送的，這是朝廷撥款買的。”他又跟著解釋了一句。
營帳的距離不遠，沒幾句話就到了。
四皇子看著顧知行，沉默了好一會兒，顧知行想告辭回去休息，四皇子又不接話，兩人僵持在原地。就這樣定定地看著彼此。
四皇子有一肚子的話，想和顧知行說，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他知道顧知行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但是又舍不得今天這樣的氣氛。今天，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和顧知行一前一後走在夜裏。這是好多年來，為數不多的機會。顧知行已經疏遠他很久了，他自己不是沒有感覺的。雖然，這疏遠讓他傷感，但是還好，顧知行沒有拒絕見到他，還願意來邊關押送物資，一想到這些，他的心裏就順暢了不少。
今天確實多喝幾杯，四皇子雖然心情不錯，但是此時的他，腦子亂亂的，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
他就這樣看著顧知行。這個人，真的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