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空，他也看到了，月，天上月，不算圓。他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次，他們在興驛關的時候，他們在回京前，也一起看過月亮。
那時和現在不一樣。那時候，他隻覺得星光璀璨，月，也很亮。月光下的顧知行，真的很好看。好看得明明白白，他坦然的看著月光下顧知行，欣賞著他的好看。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顧知行和四哥走在前麵，月光下的顧知行有些模糊了，是距離有點遠嗎？還是因為他們中間有個四哥？
他看見四哥似乎在和顧知行說話，顧知行隻是偶爾回答一下，他真想上前去仔細聽聽。有些話，他能想到，有些話，他不希望由四哥說，他想自己和顧知行說。
盡管沒有什麼肢體語言，但是九殿下還是覺得莫明惱火，好像有人窺視了自己的珍寶，不僅窺視了，還想伸手摸一下。摸一下也不行，畢竟那是自己都舍不得摸的寶貝。九殿下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笑，自己敲敲頭，好清醒一點。又深呼吸幾次，抬頭，繼續看看夜空。
當然了，自己也不全是惱火，他也有些小開心。他開心的看到顧知行拒絕了四哥，對四哥的關心很冷淡。看樣子，四哥是問了他下午瘋馬的事，說了好幾句，但是顧知行也隻是點點頭。嘿嘿，看到這些，九殿下心裏還有點小得意呢。
九殿下此時身體休息，但是腦子卻一直在轉不停。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休息了，明天還有很多重要的事。
這裏是邊關，這裏是兩軍陣前。
今天有情報送來，叛軍雖然原地休整中，但是一直在和洪沙畖底有書信往來，而且十分頻繁。這說明他們的動向可能隨時會有變動。
他還查看了前麵的幾場戰爭記錄，從記錄上看，叛軍已經在使用火炮的技術上似乎十分嫻熟。他已經能夠準確的計算距離，調整炮彈的火藥用量，給朝廷的軍隊帶來了極大的殺傷。
還有後勤工作，這是四哥特意交代自己的。他發現前線將士雖然崇尚節儉，但是每日的開銷還是很大，這些損耗主要來自存儲運輸和使用中的不得法。
大梁真的是幾十年不打仗，這馬放南山的日子，軍隊的訓練雖然沒有放鬆，但是實戰能力，各個部門的配合已經跟不上部隊的作戰了。不僅沒有前線衝鋒陷陣的將領，也沒有能獨當一麵的後勤統籌。
九殿下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中軍帳裏的朝會早就散了。他隻好去找還在負責後勤的督撫，和他一起商量改進統籌。以便將來能更好的配合大軍的行動要求。
還有幾天就是年關了，雖然這裏是邊關，兩軍對壘僵持中。軍營中還是做了簡單的布置，燈籠，窗紙等等，軍營中也不是那樣冷硬了，帶上了紅色，便有了一絲絲年節的喜慶。